人还是他,所用的玉箫还是属于她的那支。
眼见初雪喝下一碗汤,心兰这才放心一些,为避免初雪闻到这些气味之后在反胃,连忙开始收拾起桌上的饭菜来:“姑娘先坐下休息,奴婢先收拾桌子,随后去找些酸枣来给姑娘解馋。”
初雪轻轻点头,表达着感激与愧疚,待到心兰离开,初雪的思绪便彻底的被这别扭的箫声吸引而去,所以她才会情不自禁的追随那箫声走出门去,在最靠近却又不至于打扰到吹箫人的地方停下,仔细聆听。
原以为这地方是安全的,却不想忽闻那箫声停止,那吹箫之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了,这下该怎么办?要走似乎已经来不及了,若是他非要追问又当如何?
其实也不必担心,反正开不了口,沉默着装傻便是,初雪总算是找到一点点不能说话的好处。
“你在此做什么?身着如此单薄的衣衫,不知道夜里风大吗?”劈头盖脸的都是他的不客气,可这不客气里却带着一些察觉不出的关心,严格来说,这应该算的上是关心吧!
初雪原本就是准备要走的,他这一说,自然更是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欠身行个礼,她转身欲走。
“慢着,本公子有话跟你说,随本公子进屋。”关于初雪母亲的事情,他还是觉得不吐不快,于是开口挽留了她,因为夜里寒气太重,他还必须带她进屋,他做的这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无法自控!
初雪只好再次转身,随着他的步伐进屋,他关了门,也算暂时远离了一些寒冷。
“敷了整日的药,这手还疼吗?”看着她包裹着绸布的手,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初雪能做的只是轻轻摇头,即使疼,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本公子找你是想告诉一件事,关于你母亲的,看来你与你母亲是许久未曾见过面,所以老人家不免要挂念的,不过以你现在的状况应该不适合去见她,所以,你只要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风冥修是有孝心的好儿子,但此时他即使再想给她机会回家,也是不行的,因为她现在的样子若是被母亲看到,只有更加担心的份。
初雪没有想到自己被叫进来居然是说这些的,这一切实在太让人意外,此时,她又开始讨厌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因为她有好多想说,她想问他关于母亲更多,想问他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也想对他表达心里的谢意,只可惜,现在她除了沉默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些,你回去吧。”唤她回来,带她进屋,要说的其实只是这短短数言而已,他必须让她离开,因为她出现的越久,他就会越心烦。
她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离开吧,开不了口,行礼也行过了,她能做的只剩下微笑,虽然很淡,却是她的心意,无论在她心里他是个如何可怕的恶魔,但是在听到他吹奏自己的玉箫之后、在听他说出关于母亲的事情之后,她不得不对他有一些改观。
她笑了?可她到底为何而笑呢?
只是,这一笑不打紧,他的心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