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半个小时后我在大门等你。”
币上电话,梁珧呆了下,两人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说要来接她下班。
“梁珧,你干么突然间发起呆来?谁打来的电话?”苗铃铃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郝津铭。”
“他?怎么了?他说了什么?”苗铃铃是知道她上了贼船,被骗去和他生活一年,不过他们两人是分房睡,再说郝津铭身边不缺美女,应该不至于会对梁珧出手,毕竟她虽然长得可爱,但绝对构不上郝津铭眼中美女的标准。
“他说待会要来接我。”
“他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了,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地方离医院这么远,而且你又纯粹是为了帮他的忙才搬过去的,他就算自己没空来接你,也该派司机来接你回去才对呀。”苗铃铃为她打抱不平。
“算了啦,这种小事没必要计较。”
苗铃铃看不过去,用手戳了激她的头。
“你呀就是这样,所以才总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梁珧一笑置之,不以为意,她天生个性如此有什么办法呢。
“梁珧,你老实说,这些日于郝津铭对你好不好?他有没有凶你或拿你出气?”苗铃铃关心的问。
“没有呀,只是我觉得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有时候人是不错,有时候却会莫名其妙就生气。”像上次在那个透明电梯时,他便好温柔体贴哦,想着梁珧脸上不由浮起一笑。
“梁珧,如果他真的亏待你,对你不好,你可别那么傻,还继续跟他住在一起啃。”
“你不用替我担心啦,铃铃,这种事我知道。”其实她觉得郝津铭的人并不坏,他只是很生气郝伯伯竟然留下那样的遗嘱而已。
“那你爸妈那边呢?你上次告诉他们说因为一个朋友的父亲刚过世,为了安慰伤心的朋友,所以暂时搬过去住。可是现在都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你还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你爸妈不会起疑吗?”
“对呀,我本来也在烦恼这件事,还好明天我爸要带我妈出国去旅行,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你干么不跟他们实话实说呢?等一个月后他们回来了,不是一样会问你?”
“我不敢,我爸一直以为我那个朋友是女的,我也没敢跟他说郝津铭是男的,我爸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很生气的冲来接他一顿。”
苗铃铃狐疑的盯着她。“梁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郝津铭了吧?”像那种浑身充满惑力的坏男人,梁珧这么单纯,一定没什么抵抗力。
“喜欢上他!怎么可能?铃铃,你不要乱说。”梁珧的头惊恐的猛摇。
苗铃铃语重心长的说:“我只是提醒你,像他那样的男人和你是不可能的,那种男人不会对任何女人真心,你最好不要被他迷上了,单恋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毕竟现在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若说梁珧会对郝津铭日久生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梁珧坚定的说。她才不可能喜欢上他呢,要不是因为郝伯伯留下的遗嘱,她和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来往。
“希望如此。”苗铃铃不怎么相信的瞄了瞄她,通常太铁齿的人大部份都会自打嘴巴的。
半点小时后梁珧坐上郝津铭的车。
“我得先去买菜,冰箱里没剩多少菜了,可能会不够煮。”
“要去哪里买?”
她说了一家常去的超市。
二十分钟后,把车停在超市的停车场,郝津铭跟着她一块下车进去买菜。
她负责买要煮的菜,他负责推购物车。
梁珧一边说着晚上要做的料理,一边问他的意见。
“你喜欢吃梅千扣肉吗?”她拿起一包梅干菜问。
“嗯,我妈以前常煮这道菜。”他点头。
“我妈也是耶,因为我爸喜欢吃。”
“你家就你一个小孩吗?”除了父母,好像从没听她提起别的手足。
“对呀,他们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当年我妈生我时难产,吓坏了我爸,后来他就自己跑去结扎了,不敢再让我妈怀孕。”
“看来你爸是真的很疼你妈。”
“我爸常说妈妈是他的大宝贝,我是他的小宝贝。”她一脸幸福的笑说。
郝津铭笑了出声。“你爸还真敢说。”
“他每天都要跟我妈说上好多比这个更肉麻的话呢。”
不知不觉间两人像朋友般闲聊了起来,买好了东西,走向柜口结帐。
看到隔邻的一位妇人似乎忘了带钱包,左翻右找一脸尴尬,梁珧走过去,瞄了一下收银机的金额,悄悄的拿出了一张千元大钞塞给她。
“这怎么好意思。”妇人一脸局促。
“没关系,你先拿去应急吧,不然买来的东西还要放回去很可惜。”梁珧刻意的压低声音说。
“那就算我向你借的,你留个地址改天我再还给你。”
“不用了,下次你若是看到有人需要,你再帮助他就好了。”
郝津铭看在眼里,黑瞳困惑的敛了起来。
罢才在等她的空档,他到院长室去找万叔。
万叔早知道他现在和梁珧住在一起,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警告他如果伤害了梁珧,不止他不会原谅他,恐怕他父母那关就够叫他吃不消了。
由万叔提到她时的语气,不难看出他对梁珧的维护之心。
万叔叫她小珧,两人很熟络似的,问他他却故意略过绝口不提。
再向他探问梁珧平常的为人,他也存心不正面回答他,要他自己观察,还说他们现在住在一块,应该很容易可以看出她真实的心性。
其实这些还在其次,真正的问题是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回家吃她煮的饭菜,觉得自己好像上了瘾似的。
而且除了母亲,他从没陪哪个女人买过菜。他一向十分厌恶陪女人逛街购物,几乎也从不这么做,因为那很浪费时间。
可是此刻推着购物车陪她一起挑选食材,他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还觉得这种感觉挺不错。
这种反常的现象以前从不曾有过。
全胜利将桌上和郝津铭讨论完的文件收进公事包,瞟了他一眼。
“哎,津铭,你也很喜欢吃梁珧煮的莱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蠢话,还不是老头子要求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每天回去和她吃饭?”瞥了一眼时钟,五点多了,郝津铭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少来了,看你吃饭时的表情就知道了,还装。”
“你少给我罗唆,事情谈完了还不快滚。”郝津铭站了起来,准备要去接梁珧下班。
从那天顺道去接梁珧下班之后,他便开始接送她上下班,因为他发现从他家到维心医院,路程不近,自己开车就要快三十分钟了,何况她又没车,花的时间一定更久,有时他若无法过去,也会派司机接送她。
“执行长,有人找您。”秘书按了内线传话进来。
“谁?”懒得接起话筒,郝津铭按下免持听筒问着。
“是杨素芙小姐。”外面的秘书回答。
“跟她说我不在。”
“可是一楼的警卫说她人在那里,而且还”
“还怎样?”
“她吵着今天非要见到您不可。”
“我不是请警卫回来吃饭的,叫他们自己想办法撵走她。”郝津铭不容置疑的说完,切断电话。
他刚才是用免持听筒,所以全胜利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调侃的睨他。
“津铭,你也太狠了吧,你和她不是交往了快半年吗?真这么无情,说翻脸就不再见她呀。”杨素芙是目前传说和郝津铭交往最久的女人,所以她似乎也一直以郝津铭的正牌女友自居。
“如果你对她有意思,欢迎你接手。”那天她敢当众甩他一记耳光,应该早就有决裂的心理准备了,这些日子却一再的回头想和他重修旧好,她以为他对她还会有兴趣?
一个玩腻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再看第二眼。
全胜利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枚卫生眼。
“拜托,你以为我是收破烂的呀,我好歹也是每战皆捷,不曾吃过败诉的大律师,虽然比不上你多金,可是想倒追我的女人也不少,你少侮辱人了
“那你就别在这里浪费你的同情心。”郝津铭走向门外,按了专属的电梯准备到地下室。
全胜利跟了进去。“说到同情心,我哪有梁珧多,那家伙连你这种人都肯帮,半句埋怨都没有,还煮饭给你吃咧,真不晓得她是不是头壳坏掉了。”
“全胜利,你是不是觉得嘴巴痒?”郝津铭冷冷的横他一眼。
“算了,当我没说。”但他忍不住再吐出一句话“只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到她的好,你呀别被你先入为主的偏见给蒙蔽了双眼,否则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等一年后他看到了郝爸的遗书时。
不过他百分之两百相信,到那时他一定会亲自来砍死他的。可是又不是他想玩他,是郝爸要这么玩,他有什么办法咧?他是最无辜的。
郝津铭冷着脸没有出声。
到维心医院时,由于一个病患在做急救,梁珧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班,他便直接到十一楼等她。
苗铃铃正要离开时,意外的见到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交谊厅里看报纸,便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你来接梁珧下班吗?”
“嗯。”他点了下头,没怎么理她,迳自看报。
“算你还有一点良心。她等一下就出来了,不过你最好先帮她准备一叠面纸,我看那名病患凶多吉少了。”
“做什么?”郝津铭终于抬头看向她。
“让她拣眼泪呀,她爱心泛滥,泪腺又发达,每次有她照顾的患者过世,她没痛哭一场那才奇怪咧。”
“她每次都这样?”
“对呀,她比谁都投人照顾病患,而且也比谁都有耐心,有不少人深受感动,把遗产留给她,可是她全都再以病患的名义捐出去了,一块钱也没拿。”
苗铃铃警告的瞪着他。“像她这么好的人,如果你敢欺负她,一定会有报应的哦。”
“你说她全捐了出去?你怎么知道?”他有点讶异。那她住的那栋豪宅是怎么来的,以她的薪水根本不可能买得起?
还是是她父母买给她的?这时他才想起对梁珧的家世背景,他竟毫无所悉。
“她把这种事全交给医院的社服部负责,完全没经手一分钱,这件事我们院长也知道呀。”看郝津铭没再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苗铃铃看了下表。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便走向电梯,其实她并不算是个鸡婆的人,不过粱珧那家伙是个就算吃了亏都不会怪人的滥好人一个,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所以她才帮她出面呛声的。
郝津铭疑惑的支颊深思。
再等了片刻,瞥见梁珧由二o八室走了出来,她的双眼像自来水似的不卧滚出泪珠。他只好再掏出自己的手帕,走过去递给她。
“你等很久了?”她埂咽的问。
“不算很久。好了,本来就长得不算漂亮,还哭得这么难看,会吓坏小孩的。”
梁珧气得抬起泪眼瞪向他。
“很对不起哦,我哭得这么难看吓到你了!”没看到人家这么难过,还说那什话嘛,呜呜呜好过份哦。
“我不是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叫你别再哭了。”见她眼泪还掉个没完,他干脆把她拥进怀中,像在哄小孩似的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乖,别再哭了,人既然已经死了,你再伤心也不会被你哭活。”
梁珧傻傻呆呆的仰头看他,他今天吃错葯了吗?否则怎么会这么温柔?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好得很。”郝津铭难起眉,警觉自己的异样,抓下她的手,放开她,不耐的催道:“快点去换衣服,我饿了。”
是有点意外自己刚才竟会一时冲动的拥抱了她,但拥着她也就算了,他又不是没搂过女人,只是他居然会用那种轻怜蜜意的语声哄劝着她,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这样过,一定是被她给哭得心烦意乱,才会不会吧,她的眼泪怎么可能影响得了他。
郝津铭惊讶的任了任,望着眼前这个满脸鼻涕眼泪称不上美的女人,他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
不可能,他拒绝去承认某个隐然成形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