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上,苦笑道:“若是再有下次,你得轻点儿,我已经老了。”
与自己相比,濮阳瑾的确很老了。回复着他的揶揄“我的瑾不老,皇叔还活着呢。”
濮阳瑾在想若是让皇叔听到这句话,不知得露出什么模样?一定是喜不得怒不得的无可奈何罢,因为这样说他的人是楚清清。复将她拥入怀里,他要认认真真的说给她听“清儿,我爱你,永远永远的爱你。”
“嗯。”穆珊珊细声呢喃“我也爱你,永远永远的爱你。”
时间就在这样的相拥着渐渐流逝,那假山石边,还站着一人泪流满面。穆珊珊同样含泪望了过去,离开濮阳瑾的怀,微笑喊着:“筱筱,我回来了。”
筱筱顾不得宫礼,冲到穆珊珊怀里“小姐,小姐,奴婢就知道没认错人,真的是小姐回来了。”
“筱筱,这些年辛苦了。”回抱着筱筱,想到恒儿的成长,便对筱筱感激不已。
“奴婢不辛苦,只要小姐能回来,奴婢怎么样都不辛苦。”筱筱哽咽着说,又碍于陛下在这儿,只是迅速拉开与小姐的距离。
伸手去拭筱筱眼角的泪,不经意间看到濮阳恒站在不远处转身离去,那假山腰上一抹黄色的影子飘飘然。
这一日很激动,这一夜有太多的人无眠。
那张白纸又贴回了原处。穆珊珊有些意外濮阳瑾竟不知筱筱将碧玦交给了她,而那纸曾写满她愿望却不曾跃然纸上的白纸,却是他亲手撕下来让她交给自己的。今生的她已经自由了,再也用不着贴在空墙上提醒。
他们相拥在小榻上,说了一宿的话。仿佛要将分离的十几年之中堆积的思念全都叙述出来,直到天际微明时,才换了朝服移驾正大光明殿。
穆珊珊抱着有濮阳瑾温度的锦被一睡到晌午时分,这一觉无梦,只是单纯的很好睡。
醒来时但见筱筱已候侍在侧,袖英与彩娟都纷纷的站在一旁,神情依然激动与不可思议。略微支撑起身起,穆珊珊轻轻的笑道:“都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不是我的颜容变了,你们就认不出来了?”同样待在梧惠宫,筱筱一定会将自己的事情向袖英与彩娟说明。又见彩娟与袖英拼命摇头,果然是知道了呀。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难以置信,你真的是太子妃么?”彩娟如此细问,还是有些担忧和害怕。
掀被下榻,青丝在她踏鞋时垂下两肩“如果我不是当年的太子妃楚清清,怎么会胆敢呆在梧惠宫里?”
袖英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泪水,带着高兴的泣声“奴婢信哦,奴婢相信真的是太子妃回来了。”
站在三个已熬成嬷嬷的人跟前,穆珊珊徒然柔了声调带着感激的口吻说:“这些年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守护着梧惠宫,守护着我的所有回忆。”
“小姐——。”
筱筱轻声细唤,一看眼泪又要落下,穆珊珊有些慌了,她自己落的泪本就过多,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哭了“好了,别哭了,我饿了。”赶紧转移话题。
“瞧奴婢糊涂的。”筱筱抹了抹泪说:“袖英姐,麻烦你去打盆水来,彩娟你去替小姐准备早膳。”
袖英和彩娟离开,筱筱扶着穆珊珊落坐在梳妆台前。重新坐在这里,再次见到绫花镜中的人影,她感触很多,充满惆怅亦充满怀念。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小姐眼中的笑意有些黯淡,筱筱担心的问。
穆珊珊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绫花镜中影着筱筱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久违罢了。”
拿起妆台上的篦梳,筱筱并未立即应话,而是捋着一束柔滑的青丝说:“奴婢有很久都没替小姐梳头了。不姐不知道,当年发现小姐走后,太子曾要梧惠宫的人全部殉葬,小姐死了,奴婢本就生无可恋,为小姐殉葬也算是种解脱。可是后来北晋的肖公子带来一个小孩,他说是小姐的孩子。孩子看到陛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半枚碧玦递给了陛下,陛下看了之后吐血晕了过去。结果我们都活了下来,都懂是因为陛下心疼太子年幼,更心知他的决定会让小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