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气似的担忧,楚清清无可奈何的在他怀中抬眸,微微的笑道:“你的确是吓到我了,不过若是你告诉我能让你如此惊慌的理由,或许我就不会害怕了。”
濮阳瑾的瞳孔骤然一紧,揽着楚清清腰间的手臂略颤,随即唇角浅显弧度“没事,我只是突然间好想好想见你,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她是何等的专注于他,他的所有反应都说明这是假话,他在骗她。心里有些难过,却不忍拆穿,他会骗她,总有个善意的体贴。转念一想,能让濮阳瑾说出如此孩子气的甜言蜜语,楚清清还觉得满心欢喜。头轻轻地压在他宽阔的胸膛,听着彼此频率相同的心跳,这一刻,她愿恒古的依靠下去。
“我也好想好想你。”如果你不是太子该有多好,如果你不身在皇宫该有多好,如果你不用背后那么多责任该有多好。我好想要那种采菊东蓠下,斜阳映竹舍的生活,你知道吗?
湘帘已恢复了平静,桌台上的风灯悄然拉伸着榻前那对相拥之人的薄淡身影。静谧的夜,仍在继续,蕴含着无法抹灭羁绊的悲情,在这样更深夜静的序幕里继续上演着。
濮阳瑾昨夜的反常在楚清清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果然还是该拆穿他无措的原因。站在庭院中那株桃树下,看着枝敏叶茂子满枝,浅绿色的衣袂随风浅掀不停。
彩娟有些担心太子妃的身子。筱筱自被茗妃娘娘赶出太子宫后便没在出现,也不知去了哪里?太子妃应是清楚筱筱的去处罢,她的不动声色定是在等她回来。她已盯着那一株桃树很久了,阳光下的脸庞有些透明。如果是筱筱应该会不顾身份悬殊,喝叱她又不爱惜自己,站在这里想吃药。
“娘娘,您回寝殿中休息休息罢。”小心的建议着,些许落叶翩飞至脚畔,空气中不知何处送来阵阵清凉的花香。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原故,那边语声一落,楚清清便觉着头一阵晕眩,腿脚难稳。袖英忙上前搀着,朝着小厨房的方向朗喊“袖英,袖英,你快来。”
袖英正在小厨房里做点心,听到彩娟急唤她,赶忙停下手中活计,大步走了出来。见状,急急的上前扶着“怎么了这是,彩娟,你快去把御医叫来。”
“不必了。”楚清清摇了摇头,想让脑子清醒清醒“你们不用担心,可能是昨夜休息不好。”
“太子妃。”袖英因为过于担心,不免将声色提了些许“自从回宫后,您就没让御医来请过脉,奴婢着实瞧着这些天你的身子愈发的莫测,若是再不让御医瞧瞧,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您让奴婢如何是好?”又对让太子妃示意不必前去唤御医而停步的袖英说:“你还站着做什么,快去呀。”
“哦——哦——。”彩娟应声转身,匆忙之下,险虚撞到院中石台。
回到寝殿里靠在榻头,袖英掖好被角,又去倒了杯水过来喂着楚清清服下。这才说:“方才奴婢着急,语气冲了些,太子妃恕罪。”
楚清清微微的笑了笑“你为我好,何罪之有?若是筱筱,语气只怕还要重过你百倍。”
袖英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怕也只有她家的太子妃能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片刻后,彩娟领着御医走了进来。这个年迈的老御医,是楚清清第一次清楚记得让他不用玩悬丝诊脉的其中一位。说起来,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老臣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吉祥。”
“梁御医快请起,袖英看座。”她实在受不了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向她行礼,深信这会是她会短命的原因,呵呵。
“谢太子妃。”
看着老御医坐在了床边,楚清清并未立即让他诊脉,而是微笑着与他聊了起来“好久不见了,梁御医身子可好?”
这个太子妃很特别,她不拘常规为人处事,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或是难以理解。梁御医笑笑道:“拖娘娘的福,老臣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不过离告老还乡之日也不久了。”
楚清清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抬起手来,袖英为她略挽丝袖,又在腕处搭了条薄丝帕,这才让梁御医诊起脉来。
少顷,梁御医脸上的表情愈来愈丰富,抽回手拱手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身子不适乃是因为有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