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妃优雅的携着丝帕掩唇笑道:“殿下就是刀子唇豆腐心,您若是真不将她放在眼里,又怎会答应让她与我们同行呢?”
“这个本殿可就冤枉了,本殿这么做还不是都因为你么?”
“因为臣妾?”苡妃抬眸,笑望着太子殿下一脸的温柔。
复揽着苡妃入怀,让苡妃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是自然,以她那副要死不知的身子居然胆敢随我们同去,这一路的颠簸就有够她折腾了,既然她想死在外面,本殿岂有不成全之理?她一死,那梧惠宫自然就归爱妃你了。”
“殿下又来了,臣妾说过,臣妾倾心的惟有殿下,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名份的高低臣妾一点儿都不在乎。”苡妃一声叹息。
“可本殿舍不得让人受委屈。”
楚清清虽下了辇车,却没到处行走,车室里两人动人心扉的对话全然涌入她的耳中。这一刻她不记得自己急忙下车的原因,连汇集在胸口的抑闷与烦乱都消失了,仿佛只是瞬间的事情,她只觉得浑身发颤,发软,就这样无力的倾向一边。
她没有倒在地上,只是跌入一个怀里,那怀中的温暖似乎是她找回知觉的源泉,抬眸看着这胸膛的主人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唤了一声“狐狸皇叔。”
好在身边没什么,而且楚清清的声音够细够低,否则‘狐狸皇叔’四个字一旦传开,不知得引起多少人的猜测与匪思。她怎么回事?脸色如此苍白难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去狩猎围场,还是趁早回梧惠宫去休息罢。”
楚清清还来不及开口,就见濮阳瑾掀开帷帘,四眸相对时,彼此眼中的冷冰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降下一个冰点。楚清清已恢复了些意识,拉开与濮阳慕华的距离,无视濮阳瑾的存在,说:“皇叔,一会儿换车出城时,侄媳可否与您同车?”
濮阳慕华正欲问及原因时,又见苡妃搭着濮阳瑾的手落下马车,内心的疑惑释然,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皇叔,怎么还不出发?”濮阳瑾揽着苡妃状若无骨的腰枝问着,眸角的余光却在打量楚清清,先前那般柔弱的靠在皇叔怀里,他的胸口腾然窜出一团怒火,伴随而来的思虑便是得不到解释的困惑与矛盾。
濮阳慕华太了解这个侄子,徒然见他揽香望韵,心头也跟着警惕起来。然此刻也惟是内心猜测,不敢妄下断论,惟有静观其变,道:“大队人马已准备妥当,只待太子殿下一下号令即可出发。”
边说,边迈开了步子。在类似一小城门处,停着几车马车,匹匹马身姿矫健,气势不凡,一见便知是宫中御驾。
楚清清走在濮阳慕华的左边,听着濮阳瑾说:“云王他们在哪儿?”
“他们已出发在宫外候等了。”
濮阳瑾凌眉微蹙,没在言语什么,直到楚清清上了马车,方听到帷帘外响起濮阳瑾的声音:“吩咐下去,整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