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就要有狩猎之事,我想让你带我前去。”她不是来说这件事的,可濮阳瑾冷情的态度让她到嘴边的话自然转峰。
“你果然是想死得快点儿。”以楚清清的身体状况,只是去到狩猎围场的一路颠簸便可让她筋疲力劲,她去干什么?不过是换个地方躺着罢了。
楚清清转过身来,平视着濮阳瑾傲慢的俊颜“我是不是想死得快点儿那是我的事,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得快点儿那是你的事,咱们各想各的,互不相干,你既是没有拒色,我便当你答应了。”
说完,楚清清携步快速离去,一是怕濮阳瑾出声反悔,二是真不愿再见到那张全天下皆负他的脸,她楚清清并不欠他濮阳瑾什么。然再走到内殿门下时,楚清清倏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叹息道:“今日谢谢你的贺礼。”虽然他对外宣称与实送之物不符,至少全朝上下的人知道他还记得楚峰是他的其中一位泰山之翁。
濮阳瑾在楚清清音落时与之同踏出一步,区别却在楚清清走了出去,而濮阳瑾只在那一步后便没在继续。
很累,楚清清感觉前些日子所有的悠闲中该有的疲惫今日齐齐袭击她。回到梧惠宫时,珠子恭敬的迎她入内,筱筱打理着从太傅府带回来的物件,楚清清倚瘫在榻上,袖英则沏了盏温茶递上前来。
这茶水似甘露一般,煞时让楚清清从德泽宫带回来的忐忑余韵尽除。小小的躺了一会儿,沐浴后便躺下歇息了。这一夜——无梦。
自从皇后因为皇帝密旨一事亲来探她后,便没在有她的任何消息,想这梧惠宫除了筱筱偶尔说些听到的传闻,濮阳瑾安排过来的三人决不会多一言一词。
萧后安排替换先前的两位御医,每日亦是兢兢业业的为她请脉看诊,所以那套悬丝诊脉的把戏天天在她的寝殿内上演。隔着帘子,故楚清清看不清那两位御医的神态,可据筱筱说,每次给自己诊完脉,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
问她怎么个奇怪法,筱筱回忆着说:奴婢也说不好,只是觉得很怪,小姐的身子每日都在康复,可御医们的表情没有喜悦,有的倒像是惊讶和疑惑。
楚清清也的确是觉得这两位御医开的药吃了有效,又想赶紧让身子结实些,才没再搞之前吃药膳那套。药膳的药效浅且慢,而药汁虽然也慢,却比药膳来得到位与精准。
今日请了脉后,彩娟解下系在她手腕的丝线时,便听见两位御医请辞之声,楚清清允后,方让彩娟掀开坠帘。
午膳前,筱筱端来了今日的药汁,让楚清清意外的是其中一位御医也跟了过来。
“臣见过太子妃娘娘。”御医跪倒在地,请太子妃安。
楚清清纳闷的看了看筱筱,对御医说:“起来吧。”
“谢娘娘。”
“御医不是以为我请过脉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回返的?”楚清清随意笑问,眸光偏向一旁,看着筱筱过滤药汁。
御医拱手言道:“回娘娘,近日见娘娘气色大好,臣等倍感欣慰,想请示娘娘今日服下药汤后,是否改换回先前的药膳服用?”
筱筱拿着匙勺轻搅药碗,递到楚清清面前说:“小姐,药好了,可以服下了。”
楚清清小饮了一口,觉得有些烫嘴,便说:“先搁一下吧,还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