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次遥远的更鼓之声。当五更响过,天边出现鱼肚白,她呆呆地想:“他大概已去上朝了,他如今是皇帝,该挑起整个天下的大担子,如果我永远消失,也许他就会好好的”
婴齐翻了个身,擦了擦眼睛嘀咕道:“娘亲,我想嘘嘘。”
梓颜机械地俯身想抱起他,却一点气力也没有,只有苦笑:“婴齐乖,自己起来好吗?”
婴齐扭动了几下“哦”了一声,乖乖地从床上坐起来。
梓颜给婴齐穿上衣服,扶着他到门边,雅各特木尔竟然已经候在外间,一把抱过婴齐,看了她一眼,道:“你脸色很差,回去再睡一会吧,有事就叫我。”
梓颜嗯了一声,正要回屋子,听见窗外传来文泰宏亮的声音:“奴才拜见太后。”
接着是林太后轻轻“唔”了一声。
雅各特木尔立即退进屋里,带婴齐到恭桶前让他方便,他则站到了梓颜身侧。
只听文泰的声音越来越接近玉牒殿的大门“太后太后娘娘请留步皇上这会儿正上朝呢,不如让奴才侍候您到澄心殿喝喝茶,等皇上下朝”
“这儿没你的事,退下”林太后声音不高,却透着无边的威严。
“太后,奴才是奉了皇上的严旨”文泰并不让步。
“大胆奴才”
“太后恕罪”
梓颜甚至都可以想象出他们现在对峙的情景,她也不想文泰为难,迈步就往外走。
她的手腕突然被雅各特木尔抓住,她讶异地回头瞪着他抓在腕上的手。
雅各特木尔摇摇头。
梓颜却对他点点头,道:“你只要照顾好婴齐就好,放心,外面有文泰在,她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雅各特木尔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放手了,这几年,他听她的话已经成了习惯,虽然两人之间不用什么敬称,但他是不会违拗梓颜的意思的。
林太后和文泰见梓颜揭帘出来,两人面上表情各不相同。
太后黑着脸,好像震惊之余,皆是无奈。
文泰则皱起了眉,不知如何是好。
梓颜举目扫了一眼玉牒殿前。林太后只带了两名太监,两名宫女,明诚郡主和林清荻等人都没有出现。她心下稍安,觉得太后此来,不像是要在儿子的乾宁宫中兴风作浪的样子。
“参见皇太后陛下,千岁千千岁。”梓颜恭恭敬敬跪下行了大礼。
文泰兀自不想放弃,上前道:“太后是否移驾前殿?”
林太后怒目横了他一眼“哀家难道会吃了她不成?难道来问几句话也不可以了?这是谁给你的权利?”
梓颜一脸肃穆,向文泰道:“多谢文公公在此守护,不过我也想同太后说一些话,未知公公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文泰在京都保护林太后三年,而且他武艺不低,太后对他也会礼让三分。不过他这时才醒悟过来,太后今日前来并没有带侍卫,宫女太监们也早就远远站着没有进殿的意思,他终究是个奴才,总不能做得太过分了,想了一想,躬身道:“奴才鲁莽。”退到了一边。
林太后拂袖进了殿内,梓颜忙起身跟进去。
迎面正见雅各特木尔抱了婴齐从里间暖阁出来,婴齐一见是这个凶恶的太后,吓得急转身抱住了雅各特木尔的脖子。
林太后看见婴齐,脸色明显微霁,居然放柔了声音道:“小孩子刚起床,你带他到前殿中传些清淡的膳食来吃了。也不能总让个男人看护,回头把他原来的奶娘寻回来。”
雅各特木尔见太后是对着他说的,初时有些错愕,随即看见梓颜在林太后的背后对他猛点头,便颔首答应。
梓颜示意他出去。
他见里头只有林太后和梓颜二人,出门又见文泰就守在门外,也就放了心,依言抱着婴齐往前殿而去。
殿内剩下林太后和梓颜,林太后一直背对着梓颜而立。
梓颜对着林太后的方向看着墙上挂的一幅画发呆,也不出声打搅。她是第一次看到这张画,画上少女凭栏托腮,皎洁如水中莲花,精灵而飘逸,画者勾勒的神态气韵那么逼真灵动,让人惊叹而这画中人——竟是自己。
画画的人,是伽楠吧?梓颜不由痴了,酸涩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但觉满腔钝痛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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