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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
他安慰自己,君子不可以欺之暗室,他了解梓颜,要真正获取她的心,只能拿出水滴石穿的水磨功夫来,如若今日乘醉轻薄了她,以后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乐殊定了定心神,横抱起梓颜,纵身下了万寿山,缓步而行,将她送往定坤宫安歇。
却不知明月楼头,宫妆高髻的文梓莲已银牙咬碎。听了半夜的琴,这时再目送乐殊抱着梓颜一步三顾,旁若无人地行走在深宫中,她的恨意到达了顶点,一转身,径直往太上皇居住的大安宫奔去。
朝阳初升,各宫的人如往常一般早起忙碌,以前互相熟识的宫人在路上遇到,彼此之间也不多作交谈,一股无形的寒流弥漫在红墙碧瓦的每个角落。
婴齐每天都醒得很早,今日也一样在五更天就呱呱叫着让宫女来给他穿上衣服,闹了梓颜许久,见娘亲不醒,才在奶娘的哄骗下去吃早点。
梓颜迷迷糊糊地睡着,似乎听到婴齐在庭院里的咯咯笑声,头脑渐渐清明了过来。
额头好像有小人儿在冲撞着,一突一突地疼,梓颜有些恍惚地坐起来,这次清楚地听见儿子欢快的笑声和雅各特木尔的呼声,她的唇边不禁泛起慈爱的笑意,想起昨日的大醉,也躺不住了,便披衣起来唤取宫娥。
梳洗毕,又喝了一碗粥,梓颜才和谢嬷嬷一起来到院中。
“母后”婴齐奶声奶气地叫着,迈动着两条胖胖的小短腿张开双臂朝梓颜跑来。
梓颜心中柔软,笑盈盈地蹲下身子“来,婴齐,到娘亲这里来。”
雅各特木尔脚上踩了一个五彩斑斓的蹴鞠注视着这对母子,额头微微见汗,显然刚才是他在带着小婴齐追逐踢球玩,朝阳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使得这头草原的孤狼显得温情脉脉。
“娘娘,先用了早膳吧。”宫娥明湖一身清爽的耦合色夏装在廊下催请。
梓颜朝雅各特木尔一笑,道:“一起来。”
雅各特木尔微黑的脸上浮起了幸福的笑容,沉醉于这样寻常的早晨她清扬婉转的笑脸里,迈开步子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婴齐,就想陪着梓颜入内。
“娘娘,陛下整装待发了,您不去送行吗?”其木格冷冷地出现在宫苑的大门外,眼中既有期待又蕴着酸楚,那副表情实在耐人寻味得很。
婴齐听见陛下两字,在雅各特木尔的怀中朝梓颜伸出手来,叫道:“母后,皇叔去哪里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梓颜心中一动,犹记得昨夜与乐殊的约定,一改往常的漠然之态,向其木格道:“走吧,上五凤楼。”
婴齐小身子就往外扑,梓颜哄道:“皇叔是去打仗,很危险的,婴齐乖,咱们就在楼上送他走好吗?”
“那皇叔打胜仗回来会给婴齐带好玩的东西吗?”
面对儿子幼稚的话语,梓颜只有沉默,雅各特木尔也不多问,沉着脸抱着婴齐尾随在她背后。
其木格倒是很意外,惊诧的表情在脸上僵了大概有几秒钟,面色终于稍微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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