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台?”
还是同一个太监回话道:“洪公公年事已高,修炼这里侍奉很是辛苦,皇上体恤他,让他告老回家去了,李公公在里面侍奉。”
梓颜不免一愣,这洪修跟着圣聪帝多年,若说年纪也不是十分大,怎么可能告老呢?她也不追究真假,只道:“快进去通传,就说我有急事要见皇上。”
那太监还是一板一眼地道:“皇上有旨,不见任何人,奴才们若去打搅,会被打杀的。”
“我瞧你倒不怕!”梓颜忽然回头对雅各特木尔和锦雕道:“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给我拿下,谁敢拦我就给我劈了谁!”
雅各特木尔一言不发揉身上前几个照面就将那小太监擒下了,梓颜冷眼旁观,自然瞧出那个小太监也是有一定的功夫底子的,却没敢太过挣扎。而锦雕则说了声:“遵旨。”上前拿刀架了另一个小太监的脖子,那个小太监倒是没有反抗。
梓颜既然硬是闯宫,里头一路立着的宫人见她气势汹汹而来,倒也不敢阻拦,皆是一路拜伏。
终于到了圣聪帝修炼的大殿前,李三台远远看见梓颜这么来了,就吓白了脸,居然没有阻拦,只是跪在了一边。被锦雕架着脖子的小太监朝殿门里一指,也软倒地上。
梓颜便命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独自一个人推开紧闭的门扉缓缓走了进去。
大殿里鸦雀无声,水红色的罗幔到处低垂,家具似被洗劫一空,只余最上首一面金丝双龙抢珠屏风和一张宝座,整座殿阁内看起来空荡荡的。
这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梓颜忽然有些害怕,不过想到雅各特木尔和锦雕就站在门口,又壮了些胆子,暗暗握了握拳,一路走了进去。
绕过那道金丝屏风,梓颜看到了一副诡异的景象。
内室里中间是大大的丹炉、有个穿着交领大袖,四周镶了黄边的黑色道袍的老者箕坐在高处一个蒲团上,圣聪帝则穿着一身褐色的道袍垂目跪在他身前,最令梓颜难以置信的是那老道身后立着的居然是伯彦查那。
那老道士和伯彦查那自梓颜出现在内室,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伯彦查那骤然见到梓颜,有些惊讶和微微的局促,而那老道士的眼神则是说不出来的诡异,盯了她半晌之后居然还冲着她高深莫测地一笑。
梓颜被他目光扫到,顿时觉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若不是乐殊明确说过天底下会噬魂术的只有他,她简直要认为这个老道士更加精通此道了。而这么老半天,圣聪帝居然分毫未动,还是跪坐在老道面前一副入定的样子。
梓颜只有硬起头皮唤道:“皇上。”
乐无极终于缓缓回过头来,两月不见,他显得瘦骨嶙峋,本来清俊深邃的五官如刀削斧凿一般地突兀在脸上,眼窝更是深深陷了下去,使得他的目光看起来陌生而寒冷。
梓颜只一眼,就觉察到了他对她已经毫无情意,那里面只有空洞和一股茫然的明澈,使得她不禁对乐殊的噬魂术生出深深的惧意,这是多么可怕的邪术啊!乐无极原本是一个可气吞山河的帝王,意志力定然是十分坚定的,如今却成了一个傀儡,可悲可叹。
伯彦查那见梓颜好像很关心皇帝,目光由一开始的意外变成了淡淡的讽刺,终于瞥嘴轻轻“哼”了一声。
“朕说过,任何人打搅朕的修炼就是死罪。皇后难道不知道么?”乐无极呆呆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像背书一样不带一丝烟火味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梓颜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这个为了占有她宁愿与自己儿子反目成仇的帝王,现在居然一幅看见你就烦的样子,岂不是个大大的笑话和讽刺?早知如此,乐殊当初就出手多好?为什么要等她嫁入皇宫才发生这么可笑的事?乐无极那样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就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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