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见陆铭华不像以前每次那样歇斯底里阻拦她去帮罗娘子挑水,说话听着有些不对味儿,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过多追究。
挑着水桶出去了。
陆铭华正准备捋一捋原身的记忆,就见从屋子里走出来四个孩子,三个男娃一个女娃,最大的看着十来岁,小的也就两三岁的样子。
四个孩子瘦巴巴的,头大身子小,和非洲难民有一拼。
看着最大的男娃皱着小脸,“娘,爹又去给罗婶子挑水了?”
陆铭华想到刚才那男人嘴里的罗娘子,点头,“是。”
“娘,你这次看起来好像不生气?”个头排在第二的男娃疑惑问。
剩下两个娃也一脸好奇看过来。
“生气做什么,我自己能挑水。”陆铭华道。
“那怎么能一样,有谁家的男人不给自家挑水,跑去给别家婆娘挑水的?娘,太委屈你了,等我长大带你离开爹,我天天给你挑水。”还是最大那男娃红着眼睛道。
陆铭华看着他那才堪堪一米的个头,摸摸他的头,“真乖!”
打发几个孩子去玩,陆铭华坐在石凳上整理原身记忆。
原身陆铭华,是大晋江州府下彰俊县人,父母在县里经营着一家酒肆,家里有两个弟弟,一个弟弟帮父母打理生意,一个弟弟是读书人,考中了童声,准备继续考。
这个世界没有限制商人不许参加科举的说法,但想要考上也不容易。
丈夫白经武,是个屠夫,有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叫蒋风云,是长风镖局的镖师,娶了另一条街上布庄家的女儿罗妙儿。
蒋风云常年在外走镖,便嘱咐好朋友白经武多多照顾妻小。
白经武以前托媒人去罗家提过亲,但罗妙儿当时嫌弃他是个屠夫,拒绝了这亲事,后来嫁给了蒋风云。
现在好兄弟拜托他照顾罗妙儿,他没半点隔阂,欣然答应。
白经武经常给人家家里送肉、送点心、挑水。
蒋风云心疼媳妇,专门请了个做饭的婆子,劈柴的活儿其实被婆子包了,但白经武那个棒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劈柴的活儿也揽过来。
原身在家每天不但要劈柴挑水,还要去前面店铺里帮忙割肉剁骨头,但银钱却没握在手里。
自家孩子看着蒋家那两个孩子吃点心的时候,只能流口水,原身想买点什么,就必须给白经武要。
就这,白经武还嫌原身花钱破费。
原身看着自己孩子瘦的像麻秆一样,心疼不已。
慢慢开始和白经武吵架,白经武嫌弃原身粗鲁,没有女子样,把孩子们都教坏了,还总拿罗妙儿跟原身比较,说什么,“你多学学罗娘子的温柔,不要总是瞎吃醋。”
原身那叫一个气啊。
偏偏那个叫罗妙儿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常打扮的弱柳扶风的样子从白家肉铺子前路过。
路过时,温温柔柔和白经武打个招呼,“白大哥,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平时对原身大吼大叫的白经武这会儿倒是成了个体贴的人,“哎,罗妹子,你有心了,来拿走这块肉,给孩子补补,瞧,两个孩子都瘦了。”
原身就像个局外人在旁边围着个围裙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