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辞之间皆以他为先,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那般低,陈敬之心中的愧疚愈发深。他看着这个与郑溪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女子,她是这样温柔而懂事,一心一意只有他,而郑溪呢,她心里只有那个永远也瞧不上她的霍凭景。
他始终认为郑溪说的那些话是在无理取闹,她竟要求他必须只有她一个人么这未免太过稀奇,自古以来,只有女子为男子守身如玉的规矩。
陈敬之叹了声,缓缓开口“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将今日的事说与赵婉妍,又道“我看她分明是耍我玩,她心里放不下霍凭景,便故意作弄我。”
赵婉妍故作惊讶,安慰陈敬之道“原来郑姑娘是为了我的事与世子不快,世子放心吧,我明日便去找郑姑娘,解释清楚。我会告诉郑姑娘,我可以自请离去,不会妨碍到世子与郑姑娘的。”
她说着,眉宇之间染上几分惆怅。
“只不过,日后便不能再见到世子了。没事,世子放心,这与世子的幸福比起来,压根算不了什么。我只希望世子开心。”
陈敬之有一瞬想同意她所说的话,可转念又想,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就得这样低声下气哄着求着郑溪他的心意就能被这样践踏么何况今日这事,本就不是自己的错。
他忽然便改了主意,道“不必了,你不必跟她说什么,更不必离开,就留在本世子身边。”
陈敬之抓住赵婉妍的手,说出这话时,心中带了几分赌气的快意。
他想这下子郑溪看见了,想必要更生气了吧。
赵婉妍第二日如愿成了瑞阳王世子的惜姨娘,她有了一个妾室的名分。陈敬之又给她拨了两个人来伺候,另外赏了不少东西给她。
赵婉妍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勾了勾唇,这只是一个开始,她想要的,还远不止这些。
成了妾室,若是她能有一个孩子,那胜算或许更大吧。
可惜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叹息一声。
瑞阳王世子添了一位姨娘,且颇为宠爱一事,很快便传开了。赵盈盈也听了几句,毕竟那日她刚巧遇上陈敬之与郑溪吵架,而这位郑溪还曾仰慕过她相公,她也就多听了这么一嘴。
“哦那瑞阳王世子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刺激郑姑娘”她问红棉。
红棉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听说,那些惜姨娘和郑姑娘还长得有些像。”
赵盈盈听得饶有趣味,点评道“这是世子得不到郑姑娘的心,便找了个替身呢。”
不知不觉,距离赵盈盈来到京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时间。
盛夏的暑气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萧瑟的秋。
庭院中茂盛的树叶渐渐由绿变黄,且飘落不少,风一吹,都是凉意,已经需要添一件衣裳。
赵盈盈听见风叩响窗棂,看了眼外头的天气,天空有些阴沉,像是要变天。她嘶了声,忽然
想到自己要做个贤惠的妻子,便道“来人,备马车,我要去接相公。”
这两个月以来,赵盈盈过着与从前截然不同的生活。她拥有宽敞无边的府邸,在自己家里走来走去都要坐步辇,不然会累,拥有数不清的漂亮首饰和漂亮衣服,挥挥手便可以一掷千金,尽显奢靡。
这种生活她从前想都没想过,有时候甚至会感觉像在梦里。起初她自然很兴奋,日日出门逛玩,几乎将京城的那些胭脂水粉铺与布庄逛了个遍,买了一大堆东西。但渐渐的,便觉出一种空虚感。
她也不知晓自己这种空虚感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从前她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可如今那些漂亮衣服和首饰多到穿不完,便也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这几日她对出门逛玩都没了兴致,倒是对听八卦有了些兴趣。京城不愧是京城,地方大,繁华热闹,那些豪门贵族之间的八卦也非常刺激曲折,堪比话本子。
什么公公与儿子看上了同一个女子,最后那女子还选了公公
相比起来,陈敬之那个找替身的八卦,都算不上什么。
马车停在府门外,赵盈盈躬身上马车,命他们准备了两把伞,出发去往金鳞街。
金鳞街便在皇城外头,霍凭景下了朝,必然经过此处。
赵盈盈命他们将马车停在路边,等待着霍凭景出来。
她趴在窗边,瞧着不少身着官服的人出来,但始终没等到霍凭景。赵盈盈有些没耐心,在马车里坐不住,便拿了伞下马车,走近了些。
街边有些做生意的摊贩,赵盈盈路过时,被其中一个卖烧饼的摊子散发出的香气吸引,索性买了两个。一个留给霍凭景。
她拿着热乎的烧饼,眼神继续在人群中搜索霍凭景的身影。
霍凭景出来时,一眼便瞧见了赵盈盈。
她一袭蓝色裙摆,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时不时有人回头看她,但她自己并未发觉,正低着头咬下一口烧饼。
霍凭景大步走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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