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总不愿意去,老想着玩。”铃萝轻声说着,“后来她因为阿娘的死受了刺激,无法感知到灵力,还变得不会说话。”
越良泽问:“你阿娘是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铃萝打断:“我说了这么多,总该你说说了吧?”
铃萝扬首看着他,越良泽瞥了眼,知晓她在回避那个问题,便不再追问。
越良泽耐心道:“你想听什么?”
铃萝问:“你爹娘也是修者吗?”
越良泽轻点着头:“嗯,我父亲是散修,母亲应该也是散修,关于母亲的事我知道的不多,都是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母亲。
“散修么?那应该是位很厉害的散修前辈。”铃萝有点好奇,“从古至今,大多散修不是高手就是废物。”
越良泽听得无声一笑。
“是很厉害。”他说,“像之前遇见的那只神辉魔敌不过他一剑。”
铃萝缩他怀里笑:“你可不能因为是你父亲就夸张了。”
越良泽认真道:“是真的,我小时候见过。”
自越良泽记事起,男人就背着那把黑色的重剑。
剑身又长,看起来重如千斤,光泽不复,表面显得陈旧,更有斑驳锈迹。这把剑如沉默的大山,陪伴着男人从生到死。
那天是静神节,三岁的越良泽还
小小的一只,他睡醒后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里出来,屋外面朝日落的方向,大片的橘红色光芒映照进他眼里。
男人在庭院里用竹条编着背篓,那把黑色的重剑放在长廊,依着栏杆。
小越良挨着重剑坐下,歪头打量,好奇地伸手在剑上摸着。
“小心些。”男人说,“它看起来钝,其实很锋利。”
话音刚落,小越良的手就被划出血口。
他闷闷不乐地扭头,朝男人晃了晃流血的手。
男人叹气,无奈地上前来:“受伤了不会哭,也不会叫,这点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
小越良被他捉住受伤的手,又换另一只手去摸那把剑,奶声奶气地问:“它叫什么名字?”
男人说:“越良锈。”
小越良抬眼看他。
男人挨着孩子坐下,从衣袖里摸出药布:“它以前不叫这个名字,这是你娘取的,你娘说我是她的,我的剑也是她的。”
小越良仰着脸问:“那阿娘呢?”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温柔又充满歉意。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饿不饿?厨房里还有些吃的,”
可小孩有时没那么好糊弄。
小越良看着他又问:“我想要阿娘。”
男人说:“阿娘在很远的地方,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们就去找她。”
“为什么不现在就去?”
“因为你还没长大。”男人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晚上我们去镇上看祭典玩好不好?”
小越良的注意力便被祭典吸引,点着头被男人抱起朝厨房走去。
静神节这天的祭典游街很热闹,也很漂亮。
妖魔们也很喜欢人间的热闹。
男人牵着小越良的手走在河边,对岸是嬉笑热闹的人群,他们走向僻静的黑暗深处。
小越良第一次看见危险又邪恶的魔,不过短短一个照面,男人宽阔高大的背影便挡在他身前,只拔剑瞬间便将那有着黑色巨翼的魔斩杀。
男人转过身,弯腰捏了捏他的脸:“吓着没?”
小越良摇头。
男人叹气,“是不是爹爹惹你生气,你才不肯跟爹爹说话?”
小越良继续摇头:“没有。”
“那多说说话吧。”男人眉眼都是温柔的笑意,“毕竟爹爹就只有你了。”
“好。
”小越良认真点头答应,又道,“爹爹,我还想吃冰糖葫芦。”
男人说:“你已经吃三串了,不能再吃了。”
小越良摇晃着他的手,眼巴巴看他:“我还想吃。”
男人:“不行。”
“……”
“你就是到家都不再跟我说一个字也不行。”
父亲真是温柔又无情。
铃萝听到这后问:“他给你买了吗?”
越良泽:“没买。”
铃萝一边笑一边伸手摸他下巴:“不生气不生气,我给你买,给你买三十串三百串都行。”
越良泽任由她胡作为非,见她笑了后眼里也有点点笑意。
铃萝靠着他微微起身问道:“这位不给你买糖葫芦的前辈最后怎么了?”
越良泽平静道:“除魔死了。”
铃萝:“那你见到母亲了吗?”
越良泽摇头。
人间处处是遗憾。
铃萝搂着他脖子歪头亲了他一下,低声说:“至少你遇见我了,总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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