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师父的提问,我对答如流,和去年的磕磕绊绊简直判若两人,铃儿比我还激动,就差蹦起来欢呼了,师父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边点头边总结:“人果然要受点挫折才会长大”,我不置可否。
在以前,对这个世界我是没有归属感的,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甚至会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毕竟咱来自那个科学技术比古代发达得多的现代,有现代人的思维与见识,虽然咱没有为现代社会的科学发展做出过什么贡献吧,但不是有“拿来主义”吗?
君不见所有穿越女都可以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吗?这个吟几首先人的小诗震惊全场,那个发明点东西发家致富,不是我清高想要维护先人的专利什么的,而是咱来此之前也没有做好穿越的准备,咱是理科生,古诗虽也会背两首,可也算不上信手拈来,火药什么的配方倒是大体知道,不过想要研制出来就得把自己先交代了,咱可没有诺贝尔同志为科学事业献身的伟大情操。
一个人的时候会寂寞,但也更容易促使人思考,在这一年中我想通了个道理,那就是到了哪里,就要遵守哪里的规则,既然来了,既然选择活着,就要认真地生活,无论到了哪里都不可能一世无忧,真正的桃源在心中,不是两岸的落英缤纷,而是心灵的无束。
不是什么大道理,所谓经验,只有在亲身经历后才会有的感触。在这次考试过关之后,师父终于不再对我实施放养政策,而是真正在履行作为师者的责任,传道、授业、解惑,一时之间倒让我很不适应。铃儿倒是很开心,有了师父的指点,她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
秋去春来,转眼来到这里已经三年,如果忽略繁重的课业,七绝峰绝对是隐居避世的好归宿,每年的春天,我都会跑去缥缈峰,那里的樱花聚成粉红的云,花瓣轻轻飘落,用生命描绘出最美的风景,刹那,永恒。
铃儿喜欢在樱花树下弹琴,十指轻抚,悠扬的琴声涓涓流出,如清澈的溪流漫过心间,仿佛能荡涤掉尘世所有的烦忧与俗念。每次我总能听得痴掉,惹来铃儿的嘲笑,说我像一只呆雁。
那一刻的铃儿眉梢、眼角含着笑意,欢乐的笑声回荡在山谷,成了我心底最深刻的记忆。只是三师兄乐胥每次神出鬼没的出场会让本来很美好的画面出现裂痕,看到乐胥,铃儿的小脸会瞬间紧绷,变成一个冰美人,每每我都会暗叹铃儿的变脸绝技,后来多次询问其中的奥妙所在,均被暴力镇压。
也不知这两位结了什么梁子,天生一对冤家对头,虽然乐胥平时嬉皮笑脸,总爱和大家开开玩笑,但在铃儿眼中,风流俊雅的三师兄实是“无耻下流”之徒,而在三师兄眼中,铃儿则有“刁蛮任性”的小家子气,对此我呲之以鼻,我家聪明可爱的铃儿哪里“刁蛮任性”了?刁蛮任性者明明另有其人,自此三师兄被我贴上了“眼光太差”的标签。
虽然三师兄的眼光有点问题,甚至和铃儿如同水火,但依然抵挡不了我想与之亲近的决心。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三师伯一生只痴迷两件事,武艺和美食。
所以拙峰上的菜肴永远是七绝峰最好吃的,三师伯对此向来亲力亲为,因为他老人家对美食的挑剔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平常的食物会令他难以下咽。拙峰上没有芳草鲜美,只有蔬果飘香,出于对食材的挑剔,他老人家更是自己整理菜园、果园,而且酿酒更是一绝,平时师父想求一坛三师伯酿的桃花酿,往往要和他谈条件谈好久,最后总是节节败退,屈服在自己的酒虫之下,其不甘的表情总会让我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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