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那人丝毫不慌,仿佛当那把泛着寒光的利剑不存在。
“你怎么知道车中有谁?”
“猜的。”
“胡说八道!”
“你爱信不信。”那人索性摆烂了。
朱先生眼见林卫问不出结果,赶忙上前,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开剑身。
“这位公子,不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出门在外,又携有女眷,需得谨慎些才是。还望公子能够谅解。”
那人看了朱先生态度还算诚恳,也放软了态度。
“我是在此山中隐居。不忍你们遭罪,才好意前来。”
“多谢好意!”朱先生赶忙道谢。
“你们这行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车中之人估计不是官员就是女眷。而这里人迹罕至,我不觉得有哪个当官的会往这儿来。”
二人回到马车前,与车中三人商量一番。那人有些可疑,但留在原地也不能保证他有没有后招。况且这大雨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留在这里还有被山洪席卷的风险。
最后,几人还是驾着马车随那人进了大山深处。
沿途朱先生充分发挥他的口才,从对方口中尽可能打探更多消息,但对方完全不接话。只告诉他们自己姓余名遥,陪夫人住在这山中养病。
马车顺着山路一路前行,直到看见了一座由竹篱笆围起来的农家小院。
小玉把花淼淼裹上好几层,只露出一双眼睛才放她下车。
一进院子,小玉就感到一丝不妥。
“小姐,这院子……”
花淼淼牵着她的手,暗暗在她手心写字。“有结界,不要声张,小心。”
小玉点点头,随即扶着装晕的花淼淼进屋。
苗忆竹走在她俩身后,并不知道花淼淼的猫腻,只看到她一下子就软下来,急忙上前帮忙扶住。
“这是怎么了?”
前面的人也听到动静走了回来。
小玉有意挡住几人的目光,解释道:“小姐可能是受了凉,余公子,可否借卧房一用让我家小姐歇息?”
余公子抬手指向一边,“这里有三间房,我与妻子住东屋,其余两间你们自便。”
一进屋,小玉就把房门一关,留屋外的林卫和朱先生面面相觑。
苗忆竹一看花淼淼哪有方才的虚弱,也放下了心,知道她定是有什么发现。
本以为花淼淼会跟之前马车上一样布下结界,但花淼淼只是沾了一旁的茶水在桌上写起来。
“院外有结界,屋主非常人。”
苗忆竹点头,随即双手画了个大圈,意思是为什么她们不弄一个,这样沟通好麻烦。
花淼淼又写到,“可能会惊动对方,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善是恶,先按兵不动,避免不必要的争端。”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小玉借了厨房烧水泡茶,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但每当她回头看去时,又什么都没看到。一想到这屋主人可能不是人,她那种被人暗中觊觎的不适感就更重了。
“我现在可不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普通人了,哪个不长眼的要是真敢犯我手上,我正好拿它练练手。”
小玉暗暗为自己打气,耳边一滑而过的冰凉触感却让她瞬间破防,尖叫出声。她激动的挥舞着锅铲,混乱中好像是拍到了什么东西。
这一下,她倒是冷静下来了。不是鬼的话,她就不怕了。
她提裙就追,那东西逃得匆忙,剐蹭到不少东西。小玉顺着痕迹追过去,直到追到东屋。
小玉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陋,轻纱掩盖的床中央,斜躺着一位妇人。她几乎是受到惊吓,绢帕捂着口鼻咳嗽不止,眼尾泛红,隐隐泛着泪光,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