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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小黑猫特别无辜地冲张大仙叫了一声。
老太爷忽然往前走了两步,张大仙嚎叫一声就往门口冲去,没过一分钟他哭丧着脸说:“门打不开,锁死了,我们都被困住了!”
顿时闹得一片人心惶惶。
楼上几家都开始闹腾开,有人喊到窗户也打不开,又有人喊到天台的门也打不开,他们现在就像是被锁在一个笼子里,所有的人都会成为老太爷的祭品。
郁煌看向又停下步子的老太爷,问道:“老爷爷,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我可以帮你吗?”
“咕——”老太爷没说话,转了个身,往家主的方向走去。
关宗一把捏住老太爷的肩膀重重地将他按在地上。
老太爷挣扎了一下,力气大得吓人,关宗只好更用了点力气,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地上被老太爷的胳膊肘撞出来一个深坑,老太爷双手双脚还在剧烈挣扎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家主的方向。
关宗从口袋里掏出符咒打在老太爷的手腕处,将他钉在地上,一道灰烟从符咒表面冒出,老太爷忽然爆发出一声惊人的哀嚎声。
“关宗——”郁煌担心地大叫,随后老太爷一口咬在关宗的手腕上,明明都快脱落得完全了的牙齿死死地钉进了关宗的皮肤内,关宗的血流了出来,沾了血的老太爷牙齿冒出一缕缕青烟,没过多久,老太爷就自动将嘴巴收了回去。
郁煌见状,一口凤凰真火向老太爷扑了过去,老太爷哀叫一声,身体被凤凰真火灼烧得干干净净。
郁煌捧起关宗的手腕仔细看着,“怎么会扎得这么深?”
蔺如做的身体很难见血,伤口要深入皮肤下至少五厘米才会见血,这道血口子可是咬得极深极深了。
关宗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郁煌喷出点火花把他伤口周围的黑气驱散了点,关宗一缩手,说:“别。”
郁煌忙把上面的火苗又吸了回去,道:“我忘了你本身就有煞。”
“小伤,没事。”
正说这话的时候,躲在沙发后头的王和平又是一声惊叫,“离、离魂了——”
一道魂魄从老太爷身体里钻了出来,飞快地飘向这家家主,家主见状,忙往后跑去,大步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大叫道:“爸——你活了快七十多岁了,也该活够了——爸——!!爸——”
关宗见状忙快速追过去,楼上又传来小妖怪的歌声。
“四阴山上祈仙洞,祈仙洞里有僵尸,僵尸下山捉小孩,先吃脑袋后吃脚——咯咯咯,僵尸出来吃人啦!快跑啦!不要靠近他!僵尸出来吃人啦——咯咯咯——”
关宗脚步顿时一停。
老太爷的鬼魂捏住了家主的脚踝。
郁煌摇身一变变回山鸡,扇动五彩斑斓的羽毛一下子飞上了二楼栏杆,挡在了鬼魂面前,一口凤凰真火扑出来,鬼魂张牙舞爪的动作来不及停住,正面撞上郁煌的真火,一下子在火焰中扭曲了身影。
男人跌坐在地上,冷汗流了一身,裤裆前湿了一片。
真火过后,鬼魂却没有散去,他虚弱地倒在地上,狠狠地望着躲在郁煌身后的男人,气愤地咒骂道:“孽子!!”
郁煌一下子停住了动作。
厉鬼身上的戾气已经被他的凤凰真火烧光了,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他只要等候今晚无常来勾魂就可以去往他应该去的地方。
然而,他临终前的最后一个愿望还是没有达成,尽管不会再有变成厉鬼的可能,但是一抹黑云还是盘旋在他额心,他不甘心。
郁煌回头问向家主:“你做了什么?”
男人瑟瑟缩缩地抱住栏杆,道:“我、我也是为了我爸着想,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握着公司的大权不放,劳心劳累的,我、我本来没想害他,就是想让他的病更严重一点就刻意加大了药量,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啊——爸,我不是有意要害死你的,爸,你原谅我吧,爸!”
听了男人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老太爷的鬼魂倏地变得更加膨胀,五官失去了原来的样子,狰狞可怖,他一伸手,冲着男人而去。
郁煌犹豫了下,故意放了老太爷这一击,与老太爷的鬼魂擦身而过。
男人被老太爷的鬼魂攫住了脖子,痛苦地憋红了脸,他抱住老太爷的手一直在哭号恳求原谅,但老太爷的手丝毫没有松动,厉声道:“弑父的孽子我诅咒你下辈子生为畜生!!!”
窗外一道惊雷打落下来,郁煌打了个哆嗦,看着老太爷在惊雷中扭曲的五官。
老太爷胸中这口恶气必须要出,不然的话下辈子投胎会受到这辈子的影响,他现在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杀不死男人,可这诅咒却是能生效的。
世界上最有效的诅咒便是情人对情人,父母对子女。
就在这时,墙上的钟声敲响,时间像是骤然静止了一样,老太爷的鬼魂明明已经松开了手,那个男人却仍保持着惊愕的面容,而楼梯上受了惊吓的家人也纷纷以逃窜的姿势被固定在半空。
挂钟的指针不再前行,轰的一声大门被打开。
风雪灌进屋内。
为首的男人一身玄色长炮,五官桀骜狂放,额心神印熠熠生辉,他望着二楼的郁煌厉声道:“郁煌!天法大帝指望你能听从管教,在知返林里思过万年,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他冷笑一声,高声对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天法大帝道:“大帝,你也看见了,郁煌偷到长生丹并且私自服下一事实属确凿,方才他又纵容厉鬼伤人,赌下恶咒!其包藏的祸心已众人皆知!我玄武大帝就在此,为了三界和平,捉拿此心术不正的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