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忘了无痕是追踪他人的痕迹才从峰顶下来龙头泉的,那不是证明有人为了避开村民的视线不惜攀越峰顶下去了龙头泉吗?若不是为了暗中做什么,谁会没事费那么大的精神这么做?”
“这……这确实也说不通,可水里没毒……!”
“不,不是没毒,只是挥发了而已。”
“啊……挥发?”这更超出了东陵辕晧的认知。
“有一种天然而成的毒可以伤人于无形,叫~隐邪石。那是一种矿石,这种矿石只有遇水才会散发毒性,可毒性维持的时间只有十二个时辰。只要人在这十二个时辰期间喝下染了“隐邪石”之毒的水,人体会积留毒素,但只要毒素是微量的,人是不会立刻有不适的反应。可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累积,毒素达到爆发的程度,人的虚弱不适就会渐渐体现出来。若是一次下足了快速毒发的份量,就会像龙泉庄村民这般立竿见影。”
西门有容淡冷着脸,她现在担心的不止是百姓能不能痊愈,她还忧心下毒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们会停止下毒吗?
下毒的人目的明显不是为了让溢洲的百姓都去死,否则他们就不会下这种可以拖延那么久还不死人的毒。
想来,对方该是故意留够时间给溢洲百姓活命的机会,前提是溢洲百姓可以得到有效的解药。
看着西门有容明显拢聚起来的眉心,东陵辕晧隐约感觉到事态依然不容乐观!他猜测着问道
“皇嫂,这“隐邪石”的毒是不是难以根除?”
西门有容无意识叹了一下:“至少我现在没有根除的药方。而且,“隐邪石”是夏侯国以西特有的矿石,我们大承国没有。”
“隐邪石”这种毒西门有容只听她师傅幽空婆婆随口提过那么一两回,而且还是不多见又远离常人的毒,因此她一开始根本没有想到“隐邪石”。
如果不是大致笃定下毒之人必定是通过水流残害百姓,她也不会联想到“隐邪石”这种陌生的毒源。
加上“隐邪石”遇水生毒,时过挥发的特性,她更加肯定夏侯国特有的天然之毒“隐邪石”的确从千里之外来到他们大承国残害他们的百姓。
可她突然提到夏侯国,着实让东陵辕晧不得不讶异惊道:
“这怎么会跟夏侯国特有的毒有关系?难道是夏侯国……不,这不可能,无缘无故,夏侯国没有理由这么暗中残害我们的百姓。”
东陵辕晧刚生的假设又被他立刻推翻,因为太不合常理了。
“隐邪石只是来自夏侯国,但使用隐邪石的不一定就是夏侯国的人。我们要搞清楚的是,下毒的人现在在哪里,他下一步还想怎么做?”
“难道皇嫂觉得下毒的人还不打算收手?”
“他的目的都还没达到,他怎么会收手?”
西门有容这么一提醒,东陵辕晧就明白了。西门有容说得没错,他们一直关注着溢洲百姓的生死,反倒是忽略了去防范还在暗处的幕后黑手。
略一思索,东陵辕晧也不再疑问下去,他褪了严肃,换上平日明朗的俊笑说道:
“皇嫂,解毒的事我帮不上你,但阻止溢洲再一次受到侵害的事就交给我。我们分工尽快帮溢洲脱离苦难,那样我们也好快点返回皇城。免得我皇兄想你都要想出相思病来了。”
对于他最后的玩笑,西门有容没做什么回应,她只拿起刚刚写着“安好”两个字的信纸收封好,然后再拿起另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同时递给东陵辕晧交代道:
“这两封信你让人连夜送往皇城,其中一封要亲自交给夏侯太子,我需要夏侯太子的帮助。”
听到有一封信是给夏侯淳彦的,东陵辕晧立刻就猜到必定是跟“隐邪石”有关,这他倒没多问。
可他接过两封信看着那封只有“安好”二字,连封面都是空白的信,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西门有容问道:
“皇嫂,这信该不会是给我皇兄的吧?”
“嗯。”西门有容淡淡的应着。
“你这……就“安好”两个字,份量是不是太轻了些,我皇兄看到能满意吗?”
“言简意赅,陛下会懂的!”
看着西门有容万般不变的淡然之色,换作太平之时,东陵辕晧肯定会多玩笑几句。
可现在别说西门有容无心于这无关紧要的玩笑,连他自己也没有多浓的兴趣逗趣什么。
只是,看着那封言简意赅得有点“过分”的信,东陵辕晧极度怀疑他皇兄看到信以后,会不会郁闷得恨不得立刻赶来溢洲教训他过于寡淡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