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门有容惯性反应下不得不抓牢在褚衡夜身上。
然而,等她站稳时,她感觉到她抓着褚衡夜的一只手粘哒哒,仿佛褚衡夜身上湿透了一样。
她看向褚衡夜的靠近肩膀的手臂,再看看她湿透的手,不……应该说她的手指红了,被血染红的,她拢眉惊呼:
“你怎么会……”
“娘娘恕罪,臣无意冒犯!”
褚衡夜以为西门有容责怪他搂着她的身子过于亲密,他又一个迅速反应单膝跪在地上请罪。
“皇嫂,你没事吧”
走在前面的东陵辕晧返回来看着西门有容,又看了看跪地的褚衡夜。他总感觉褚衡夜对西门有容的保护超出了点什么,就像他和西门有容不止是普通的君臣关系一般。
“我没事。”西门有容应了东陵辕晧又看向褚衡夜:“褚将军,你身上为何会有伤”
褚衡衡一愣,他抬头看到西门有容半摊开的手沾了不少血,他才反应过来她怎么会知道他受伤了。
“臣的伤没有大碍,娘娘不必在意。”
西门有容没有回应褚衡夜的话,她看了看前面的路,然后问带路的村民:
“龙头泉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二里地,但这后面的路有点难走,皇后娘娘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会再赶路吧。”
去往龙头泉的路看着没有多远,可因为路途陡峭难走,对于村野人来说都不那么轻松,所以带路的村民以为西门有容走起来会更吃力。
不过,西门有容并不是没爬山涉水过。她曾住在山上多年,因为学医,她自然少不了要入林子挖草药。
因此,爬山路走溪边也曾是她的家常便饭。但可能是因为她入宫后几乎每天过得闲散舒适,腿力都退了不少。加上她一到溢洲就没好好休息过,现在突然要爬这样吃力的山路,她免不了会力不从心。
看了看还不算太晚的天色,西门有容说道:
“那就先休息一会吧。”
随后她四周看了看再对东陵辕晧请求道:“辕晧,麻烦你帮我把上面那株开着白花的野草取下来。”
东陵辕晧顺着西门有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四五米高的峭壁岩石缝里长着的一颗草。他也不知道西门有容要那草做什么用,但他还是二话不说纵身一跃,转眼间,他连人带草又落回在西门有容面前把手中的草递给西门有容。
西门有容接过看了看那鲜艳的白花,她似乎满意了才对褚衡夜说道:
“褚将军,你把衣服解开,你的伤需要上药。”
她话一出口,大家才明白她要的那株草原来是疗伤的草药。
褚衡夜不敢麻烦她,于是委婉拒绝道:
“臣的伤只是划破了点皮,没有什么影响,请娘娘安心!”
西门有容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她依然半命令道:
“即便是小伤也是伤,你若不安好,怎么继续保护我,怎么帮助溢洲脱难”
褚衡夜顿时无言,他不得不听令脱下上衣让西门有容查看他的伤口。
他肩膀臂上那个裂开的口子西门有容一看就知道是新伤。如果她没猜错,应该就是先前村民闹事,他为了保护她一起倒地时受的伤,他替她压住了地面的利器,否则受伤的人就会是她了。
西门有容没有开口道谢,她只是尽心帮褚衡夜包扎好伤口。然后不作停留下令继续赶路去龙头泉。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被龙泉庄视为神圣之源的龙头泉。
见到龙头泉,除了带路的村民,其他人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他们吃惊不是因为龙头泉的神秘,而是因为龙头泉旁边有一块碑文,碑文上面竟然是东陵氏开国之君为龙头泉赐名的记载。
东陵辕晧带头蹲跪在碑文前恭敬的礼跪过后,他有些了然道:
“我原以为我们东陵氏历代君主看重溢洲只是因为溢洲是皇城东面最近的地方,加上溢洲年年丰收,上交的税粮更是量多质优的原因。现在看来,溢洲倍受皇城重视不止如此而已,而是从大承开国初始就有的惯例!”
西门有容也看着那碑文,她突然明白老族长为什么会提起她是东陵先祖显灵选出来的国母的话了,想来就跟这碑文有关!
因为龙泉庄世代敬仰东陵先祖,连带的,她这个被东陵先祖眷顾的人也成了大家崇拜的象征。难怪,溢洲百姓会那么虔诚祈愿她的到来!
要早知如此,就算顾虑再多,她也不会伪装成普通医者,她会以皇后的身份给予百姓想要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