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牺牲公平、磨灭尊严才能换来的,那我真不知当好人的意义在哪。
一口烈酒下肚,我强压心中的不忿,擦了擦嘴角,问道:“你家出事李白没帮帮你?”
提起李白,柱子顿时来了精神,捧腹大笑道:“哈哈,帮了,这小子听说我妈病了,就从家里偷出来一万块钱给我了,后来这事被他爹知道了,他屁股都被打开花了!”
“哈哈!”
谈起李白,我内心的阴霾也消散了大半。
李白原名李自成,没错,就是闯王李自成的自成。
他行事乖张叛逆,不喜欢李自成的结局,又酷爱诗人李白的豪放不羁,所以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李白。
人家李白是吟诗作对,他呢,则是碎嘴子。
具体碎到啥程度呢?
这么形容吧,我和柱子高中时挨过的揍全是因为他。
无一例外。
我们三个被学生们暗地里起了个绰号,叫挨揍铁三角。
不过李白嘴碎归嘴碎,但小伙长得嘎嘎板正,而且家庭优越,为人还相当够义气,每次挨揍他都被揍的最惨。
别问为啥,问就是不服。
“文哥,等哪天我把李白薅出来,咱哥仨好好喝点!”
“妥!”
我和柱子又聊了会儿高中时期的趣事,他就又出去干活赚钱了。
我见摊前冷冷清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收拾完垃圾,便骑车回到了家中。
刚到家门口,我就看见一辆桑塔纳横停在门前。
当我来到屋内时,就见孙聪极为热情的从炕上坐起身:“从文回来了,摆一天摊累了吧,快坐!”
我被孙聪的举动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从我出狱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今天这是闹啥幺蛾子?
正当我一头雾水时,我爸叼着旱烟,一脸欣慰道:“小文,快谢谢你姐夫,他把你的工作安排明白了。”
“工作?”
“对,你姐夫今天升车间主任了,以后你就要在你姐夫手底下干活喽。”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非但没有喜悦,反而内心腾起一片疑云。
在监狱这几年,我碰到的人无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像孙聪这种人,毫不夸张的说,我一眼就能看透。
他绝对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会好心给我找工作?
不过纳闷归纳闷,为了让父亲跟我少操点心,我还是冲孙聪感激道:“谢了姐夫。”
“害!从文,咱都是一家人,说谢谢不是外道了?”孙聪故作责怪道。
我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他,没再言语。
“爸,那我就带从文先过去了,饭我俩就不吃了。”
“这么急吗?”
“这不早去一天,就早赚一天的钱嘛!”
“也是。”我爸没有多想,冲我叮嘱道:“小文,到木厂好好干活,别给你姐夫添麻烦。”
“放心爸。”
“去吧。”
坐上孙聪的桑塔纳,我俩刚驶出村口,我就让他将车停了下来。
我迎上孙聪有些闪躲的目光,开门见山道:“你有事求我吧?”
孙聪微微一怔,沉默片刻,他讪讪笑道:“有。”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