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云深呼吸一口,浑身骨头都发酸软,这一口空气沁凉,全身的都跟着舒畅起来。
看向东屋,房门还开着。
她有些好奇,蓝衣怎么肯搬的?
之前不是眼泪汪汪的非要住在桐院吗?
水轩说是老夫人的意思,这么看来,蓝衣在龙傲寒面前各种撒娇卖萌,倒是她那婆婆能治得了蓝衣。
搬走了也好,不然委屈了苏儿。
西屋那边采光不好,冬天又阴冷,夏天热的和蒸笼似的,而且西屋后窗打开就是一堵墙,什么景致都没有。
当时想着是龙傲寒的妹妹,她才治好委屈自己人。
其实她心里,苏儿的地位丝毫都不必蓝衣低,甚至更高。
她打开门出去,想去看看东屋有没有收拾好,好让管家把苏儿的东西重新搬回来。
一进去,她傻了眼。
满屋子的梅花,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有些梅花,还没践踏的成了红泥。
跟着横七竖八一滴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花瓶。
这是把库房里大花瓶都给搬来插花了吧。
既然那么喜欢,怎么不带走啊。
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这点新鲜劲儿。
可怜了这些梅花。
孟白云弯腰开始捡梅花,不多会儿就捡了一大束。
她左右看了一下,桌子上有个空的宽口大肚瓶。
她过去把花插入瓶子里。
继续弯腰去捡花。
水轩端着药回来,路过东屋听到动静张望了一下,看到孟白云弯腰收拾着满地狼藉的梅花,忙进来放下药:“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啊,您别捡了,一会儿奴婢吩咐几个人过来收拾。”
“恩,水轩,你一会儿让那些丫鬟过来,把这些梅花都给摘下来,然后给蓝衣小姐送过去泡澡,不然也插不下那么多,白白浪费了。”
“好,夫人,您别忙了。”
“权当运动了,这伤寒,发点汗就能好,这是我的药吗?”
孟白云指着托盘里一碗黑黑的液体,水轩点头。
孟白云拿起碗仰头喝下,汗毛一阵阵的树:“真哭啊,昨天看来是味觉坏掉了,喝水有怪味,喝药没苦味。”
水轩忙给她拿了一个蜜饯:“良药苦口嘛!”
“回我那屋吧,回头吩咐她们收拾好了屋子,就把西屋苏儿的东西搬回来。”
“恩,夫人。”
一整天孟白云都对着满屋子的梅花发呆。
都是蓝衣留下的,她让人给送去,蓝衣又退了回来,说是梧院里有很多新的梅花,这些不需要了。
丢了怪可惜,这梅花除了欣赏和晒干入药泡茶之外,也没别的用途。
晒干就别想了,这正月里的天气,就算来个大太阳,那也是老天心情好,保不齐明后天的就下雪了。
算了, 就放满房间吧,还挺好看的。
傍晚的时候,龙傲寒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以他的身份拿着那串糖葫芦的样子当真有些画面冲突,尤其他还穿着一身严肃的黑色锦袍。
不过,那糖葫芦真甜啊。
刚刚喝完药的孟白云,含着一颗糖葫芦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完全不去想龙傲寒刚刚说的,这是个飞鸿带的。
小孩子吃什么糖,小心烂牙齿,她就是怕儿子牙齿烂掉了,所以帮他消灭的。
恩,就是这样。
最后一刻落肚的时候,龙傲寒笑容的无奈又宠溺:“哈哈若是知道他让我买的糖葫芦都入了你的肚子,保不齐得多生气呢。”
“谁说你买了,谁看到了?”
孟白云说着,把糖葫芦的棒子丢到了火炉里:“嘻嘻,你看,哪里有糖葫芦,糖葫芦棒子都没见着一根呢。”
“棒子是没了,不过这是什么?”
他摊开手心,都是孟白云刚刚拿他手心当垃圾篓,吐的山楂核。
这下好了,毁尸灭迹不够彻底,她怎么忘记这茬了。
“给我,给我。 ”
忘记了就抢。
水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孟白云猴子一样挂在龙傲寒身上,龙傲寒一只手高高举着,孟白云另一个手攀在龙傲寒高举的手臂上,用力往下扯。
这,这是要干什么?
她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正红着脸要退出去,就听得孟白云大喊:“水轩,快过来帮帮我。”
“啊?”
“啊什么,快帮我咯吱他痒痒。”
“啊!!!”
咯吱将军的痒痒,她是吃了一万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快点快点了。”
她一面继续往龙傲寒身上爬,一面不耐烦的催促水轩。
水轩呆呆的“哦”了一声,走上前,却根本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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