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馨被逗乐,心情也好了些许:“其实我过的,也无非是这样的生活,只是比之夫人,却少了许多的乐趣。”
“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庭院里的梅花开的极好,你说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光在这闹哄哄的人堆里瞎耗时间也着实浪费,这宫里的景,平日里想看也看不到,现在不看白不看,出去走走?”
正合她心意。
徐素馨当即答应:“好。”
孟白云其实对所谓的景色没什么兴趣,就是看徐素馨心情不好。
不过屋子里闹哄哄的倒是确实让她头疼。
老太太正在和几个夫人聊天,没看到她。
她趁机带着徐素馨出去,老太太要是看到了还了得,又是披风,又是丫鬟,又是暖炉的,得麻烦死。
出了暖阁,迎面一阵冷气,却扑的人格外觉得清新。
屋内的胭脂水粉味真的太他妈重了,她鼻子都给熏的掉下来半个了。
屋外景致优美,空气清爽。
前头不远就是一大片的梅花林。
许多孩子在里头奔跑闹腾,孟白云怕自己被撞到,就看了一墙之隔的陶然阁。
“走,咱们去那里。”
月洞门是开着的,说明皇帝也没规定两边不能走动,就是大家自己瞎守着规矩而已。
徐素馨一怔。
“那是男人们的地方。”
“咱们又不进去,就去梅花林里,谁也看不到咱们,男人们忙着互相恭维,聊天论政,肯定不会去梅林的,白白浪费那一大片开的灿烂的梅花。”
她做的决定爽落,徐素馨跟着她,也不再那么优柔寡断,举棋不定。
点头:“好,那边的梅花,也开的比这边的好看。”
“品种不同吗,自然不同。”
徐素馨跟着孟白云穿过月洞门,循着小径,隐入梅林之中。
捏了一朵梅花,她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夫人方才说品种不同,这是什么梅花?”
孟白云以前有个病人,是个画家,以画梅见长,后来因为灵感枯竭,所以得了躁郁症,孟白云为了治愈他的病,翻阅了很多他的作品,对梅花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许研究。
“这里种的是朱砂梅,那边种的是宫粉梅,宫粉梅花瓣或红或粉红,这边的朱砂梅则是偏红色,而且花瓣也更为繁复紧凑,如果单朵来看,必是那边的宫粉梅更漂亮,清新雅致,可是现在一场大雪,那边的粉色不及这边的红色一样在一片雪白中那么鲜艳夺目,所以看上去就是这里的更好看了。”
徐素馨佩服的看着孟白云:“夫人您真有见识,连这都知道。”
“以前偶尔之间,做了小小一点研究,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吧。”
徐素馨一怔。
随后苦笑一声:“我自以为掩藏的很好了,还是叫夫人看出来了。”
“我猜,你不喜欢应酬。”
“是,今日进宫,本来我是不愿意来的,素梅喜欢,我去求了爹爹,结果被爹爹骂了一顿,后来娘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又将我臭骂一顿,我实在不喜欢这种场合。”
终于说出来了,心里舒服了一些。
孟白云笑道:“我也不喜欢,不过总要给家里那位面子,你也就当给你爹面子呗,你说他今年才升官的,如果带个庶女进宫,不但叫你娘难堪,也失礼于皇上,这毕竟是皇室宴会。”
被她这么一点拨,徐素馨豁然开朗:“怪我,没想到那么多,自小和素梅一起长大,我也从来没当她是庶出的看,还以为别人眼中她也是如此。”
“你不开心,还因为你娘带着你到处给人问好,你觉得很难堪,像个丑角,是不是?”
孟白云再一次一针见血。
徐素馨对她也无所隐瞒:“恩,我总觉得我是跟着我娘在讨好那些人,低眉顺眼,低声下气。”
“这完全就是你自己的心态问题了。”孟白云说着陡然停下了脚步,前面有人,一个不算陌生的人。
徐素馨还在等她后半句,就见她忽然望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寻着她的方向看去,她也看到了一个男人背身站在一株梅花树下。
她有些紧张:“夫人,我们回去吧,这里有人。”
之前以为不会有人,她才跟着孟白云来陶然阁的,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女眷跑来陶然阁,到底不好。
孟白云点点头:“走吧。”
趁着他还没看到她。
心中那抹心疼是为什么她不知道。
只是看到他瘦削孤独的背影,莫名心口就抽了一下。
有些人,许久不见,不如不见。
譬如他——钟玉。
和徐素馨原路返回。
她努力恢复好心情,继续了刚才没说完的:“其实,只要你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不由己,并不只是你,我,她,任何一个人都有放下身段,颜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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