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打着小呼噜。
龙老夫人守在床边,亲自给他打着扇子,脸上的慈爱都要溢出来。
看着那个没事人一样睡的香甜的小娃,孟白云气的咬牙切齿。
混小子,今儿看她不打的他屁股开花。
上前,她尊着长幼辈分,开打前先喊了一声娘。
然后,没等龙老夫人替乖孙求情,她已经先捞起了床上的龙飞鸿。
“白云,别……”
“啪啪啪啪啪!”
利索的五下,雷厉风行的模样,压根由不得龙老夫人插嘴阻拦。
等到她反应过来,心疼的从孟白云手里抢下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醒了,却没哭,只是咬着牙,撅着嘴,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
“白云,别冲动,别打孩子。”
“娘,你被拦着,看我今儿不打死他,偷我钱,偷偷跑出来,不知死活,翅膀硬了是吧,娘,你把他交给我。”
在穆家寨的时候,龙飞鸿也时常要挨孟白云几下打,每次都是他做错事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对于认错是十分诚恳的,每次做错事挨打,绝对不哭。
因为他牢记着他娘的教育,自造的痛苦,就没资格哭。
摔倒是自找的痛苦,做错事挨打也是。
龙老夫人却不了解他的性子,见他咬牙忍的泪眼闪烁的样子,心疼坏了。
“白云,你要打,就打娘吧,不许你打鸿儿。”
“娘,你……”
隔代宠,隔代宠,果然现代古代都是一样。
孟白云甚至预见了往后一家人住到一起的景象,肯定和任何家庭一样的狗血:爹娘要揍,爷奶护着,爹娘要骂,爷奶哄着,爹娘要小兔崽子往东,爷奶顺着小兔崽子往西。
龙傲寒只觉得房中一幕,无比暖心。
最终,孟白云败下阵来。
其实,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与其说她败下阵来,不如说她也顺势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打儿子的理由。
纵然答应了不打,龙飞鸿第一个扑的怀抱,竟然不是她的,而是龙傲寒的。
龙傲寒将龙飞鸿高高举起,龙飞鸿刚刚还一脸小可怜样儿,这会儿咯咯咯咯笑的像只小黄鹂儿。
父子两在那“你侬我侬”,眼睛里哪里还有她这个人,恐怕巴不得她就是一团空气,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都说儿大不中留,她这儿子都还没大就留不住了。
养了快三年的儿子,就这样给龙家拐走了,不值当啊。
*
桐院。
再回到这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年走的时候,不带半点留恋,如今回到这里,往事历历。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她搭了个打秋千,天气好的时候,她就在这里打秋千,或者躺着看阳光一束束透过密密的树叶。
而苏儿会在边上刺绣或者打盹。
那一阵子,她出一次门就要被龙老夫人罚跪一次祠堂。
两个波棱盖都在那一阵跪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了。
她还会对着的龙傲寒的排位不停腹诽,觉得这个让自己抱着公鸡拜堂,还没成为妇女就提前成了寡妇的男人简直混蛋。
对了,屋里的床底下,还丢着不少情书。
钟玉写给她的,当年被孟云朵扣下,她拿回来的时候看了两封,就全部丢进了床底,打算将钟玉的爱,永远的尘封。
屋内的摆设没什么变化,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这里本来是龙傲寒的房间,书房里,到处都是他的东西,当时为了骗林梦茹,她还临摹了好一阵子龙傲寒的笔记,写的字能和他七八分相似,然后给林梦茹写了一封假情书。
想起来就发笑,林梦茹恐怕到现在都以为龙傲寒娶她是万不得已,真正爱的人是她林梦茹吧。
孟白云没把这告诉龙傲寒,怕他知道了,会打她。
桌子上,茶杯还是当年她用的那套,茶壶里居然神奇的有水,不过她也没敢喝,谁知道什么时候的呢。
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瘦了,高了,以前站着,是照的出全身的,现在半截额头在镜子外。
一个颀长的身影贴了过来,镜子里,多了一个男人下巴以下和一个孩子的两条腿。
龙傲寒的脖子,现在都成了龙飞鸿的专属座位了。
“娘,这里就是爹和娘都住过的地方吗?”
“恩,你赶紧下来。”
孟白云伸手去扯龙飞鸿。
他却一把抱住龙傲寒的脖子,腻歪着:“不,不下来。”
孟白云看着龙傲寒眼睛里的红血丝和鬓角的白发,心里一揪,手上跟着一揪,把龙飞鸿从龙傲寒的脖子上揪了下来,放到地上:“你没看到你爹很累吗?”
龙傲寒看着孟白云,嘴角一勾,孟白云脸红了,嗔了一句:“你也不能这么顺他,你娘已经往死里宠他了,你要也溺爱他,这小子以后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从金州到长安城,指不定能飞上天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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