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晋王府。
歌舞升平。
后院一座清冷小院,龙傲寒一盏青灯,一座木鱼,耳边不闻窗外事,一心修佛。
自从孩子没了之后,她已经心死如灰,万事万物都与她无关,此生已是残身,青灯古佛,一本经书,就这么度完便是。
丫鬟静怡推门进来,脚步轻浅,走到她跟前,低声附在她耳边:“王妃,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敲木鱼的手并没停下,眼神依旧清冷:“告诉王爷,我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静怡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打住了,诺诺道:“是。”
她是后来进府伺候龙傲雪的,进来的时候龙傲雪就是这般模样,不争不抢,对谁都冷冷淡淡,只沉静在自己的佛理世界中,便是王爷的话,她也鲜少放在心上。
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两次了。
王爷每次宴客请她出去作陪,她会以身子不适推诿了。
王爷倒是没说什么,转而肯定让人去请侧妃过来,不过静怡觉得,王爷对王妃,也是一点都不上心的,让人过来请她,不过是做做样子。
毕竟她家王妃是龙家的人,龙家两代将军虽然已经死光了,但是根基仍然在,在朝中的势力也依旧暗藏着,所以王爷是不敢彻底冷待了王妃的。
静怡出去,龙傲雪停下了手中的木鱼。
这个时辰,该给那位送饭去了。
府上地牢,来了一位客人,虽然被铁链在墙上无法动弹,但是龙傲雪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好像还挺享受这样的待遇。
她给他送饭,是瞒着钟旭的。
晋王府的地牢十分严密,一直苍蝇都难以飞进来,不过她早年就发现了一条小道,可以从另一端进地牢。
那次听到地牢里有动静,她从那条小道进去,就和那人照了面。
看到地上放着的饭菜都馊了,她开始给他送饭。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但是好赖是一条性命。
素斋两盘,她自己不吃肉,也没有肉给那位吃。
踏着月色,从那条隐秘的小道进入地牢,地牢是没有守卫的,地上放着饭菜,又是馊的,没动过。
也不知道钟旭和这人有什么仇怨,每天送来的饭菜,都是馊了的残羹冷炙。
为怕引起钟旭的怀疑,龙傲雪每次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馊掉的饭菜倒进自己的食篮里,一会儿带出去处理掉,假装是这人吃掉的。
地牢没有栅栏,只有一面墙壁,一个暗道入口,还有一扇门。
门后通向哪里龙傲雪不知道,她也没试图去推过那扇门,怕招惹人来。
照例拿出准备好的饭菜,送到那人跟前,他双脚的铁链固定在墙上,局限了他的活动范围,双手的铁链虽然也固定在墙上,不过比双脚的长很多,也就是说两只手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今天做了素鸡,你说想吃肉,我做不到,我吃斋念佛许久了,能给你送的只有这些。”
她习以为常一般,一面说着,一面将那些馊掉的饭菜倒进自己的篮子了。
对面的男人虽然被捆着,几日没洗漱看上去挺狼狈,不过嘴角的笑意,总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和悠然自得,让人觉得他落入这样的境地,反倒挺享受。
龙傲雪一般不久留,但是今天是例外。
今天的她,有些孤单。
“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我一个念佛的人,不能喝酒,所以准备了也一壶茶,你权当是酒,陪我喝几杯吧。”
“没人陪你?”
男人吃着她送来饭菜,都是素斋,吃了些时日,胃口都给养淡了。
龙傲寒拿出连个酒杯,给他满上一杯,自己满上一杯。
浓浓茶香。
“这是清明那天的茶,我爹还活着的时候,总说清明茶治百病。”
“呵,这种你也姓?”
“呵呵,你尝尝味道如何?”
男人拿过杯子,浅呷一口,脸上露出几分赞许:“不错,醇香浓郁,入口微苦,过喉甘甜,烘焙的恰到好处,哪个茶庄买的,等我出去了,也买上一些来尝尝。”
他还想出去,龙傲雪倒是觉得他真是个乐观的人。
心境不免跟着开阔了起来:“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被抓的,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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