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了炎泓懿。”
龙傲寒心里头的疑惑,解开了。
孟白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骗龙傲寒那是个技术活,还好孟世军那么爱她娘这点龙傲寒也是知道的,利用了孟世军做幌子,这件事也就是顺利骗过去了。
为防止龙傲寒还有这个脑子东想西想,她又摆了一盘棋局:“再来一局。”
“好!”
这一句,孟白云输的那叫个惨,要不是龙傲寒手下留情,她定是全军覆没。
最后棋盘上剩下寥寥几颗黑子,她知道输定了,于是耍了一通赖皮:“我来了,今日胜负未定,明日再战。”
龙傲寒也不戳破她这点小赖皮,眸光中都是宠溺。
连日来的奔波疲惫,此刻席卷上来,他却不舍得就这样睡去,大手一拉,将她纳入怀中,也不管棋盘乱作一团,那一盘棋局,注定分不出胜负了。
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感觉到上面细细密密的薄汗,带着她特有的芬芳,他连日来心里的沉重和郁积,瞬间释然了。
孟白云被他下巴的青胡茬摩擦的有些痒痛,痴笑着推他:“你干嘛,别扎我。”
“我好想你。”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性感魅惑。
孟白云心里头苏苏麻麻的,脸颊微微发烫,其实她也想他。
虽然他一句没说,但是她知道他消失的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龙家军集结的如何了?”
他微微一怔,随后轻笑:“集结的差不多了,本来打算这次同我一道攻进进城,来个破壶沉舟,背水一战,还好不用,这一仗,我未必能活下来。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
“给鬼谷换血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这个?”
孟白云娇嗔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手腕被一只大掌握住。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你恨我。”
“少找借口了,你永远是兄弟第一,我第二,你能为鬼谷死,也能为皇上死,但是却不能为我活着。”
“白……”
“好了,没怪你。”孟白云看他眉头皱起来自责愧疚的样子,就不忍心了,他身上是极度疲倦的气息,眼窝深陷,眼圈冒着黑气,嘴唇皲裂,脖子上的皮肤晒的黑红蜕皮,她知道,他这些日子十分的辛苦,不想和他闹孩子脾气,“我并不在意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我只是希望你记住,不要轻易死掉,不然,我肯定会改嫁的。”
他心头一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用力的揉捻在她的嘴唇上,松开的时候,声线低沉满富诱惑:“不许改嫁,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
“那你有本事别死,敢不敢玩一场天长地久,一起白头。”
她一说完,就被自己矫情坏了。
龙傲寒的吻,又盖下来,这回缱绻温柔,一寸寸搜刮着她口中的香甜,技巧之纯熟,孟白云忍不住一声嘤咛,浅浅的拍打他的肩膀:“别,外面有人。”
身上的人动作停了下来,她以为是听到了他的话,抬头一看,满头黑线,他竟然睡着了。
龙傲寒的身体素质,向来是正常人的数倍,孟白云开始想象这些天他过的日子。
东奔西走,跨越半个北梁,集结被太后疏散进各个军营的龙家军,他是不是一口饭也没顾得上吃,一下眼睛都没有闭过。
小心的从他身上抽离了身体,将他放倒在椅子上。
他修长的腿在狭小的车厢里显然的有些窘迫,与其说是睡着了,孟白云倒觉得他可能是晕倒了。
摸了他的脉搏,还算平稳,她也便不给他施针喂药。
还要和炎泓懿筹谋了这个计策,不然,他是不是真的要为了皇帝,战死沙场。
指腹轻轻抚过他皲裂的嘴唇,她轻叹一声:“你这个傻瓜。”
此刻,孟白云动了念头,劫走他,归隐山林的念头。
而马车路过上次遇到黑熊的那片捷径丛林的时候,孟白云鬼使神差的,让车夫调了头,走进密林深处。
秀水帮的老巢。
那会儿被她一窝端了,本以为进去会看到满地累累白骨,没想到意外的干净。
宅子外的塔楼上,秀水帮的棋子早就不见,挂着一块红色的布,随风飞扬,在这片深山之中,添了一抹鲜亮的色彩。
不得不说,秀水帮真会挑地方。
这里出门是一条涓涓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各色的鱼儿嬉戏其中,河底的鹅卵石经过长年的冲刷,磨光了棱角,圆润光滑,几颗白鹅卵石,更是在河水中显的晶莹剔透,如同上乘的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