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薛燕惶恐的,就是这个消息。
但是这些天,驻军营地再没传来。
不过这暴风雨前的平静,以薛燕的聪敏,不可能放松警惕。
所以,这批被抓的兄弟,薛燕肯定不会动,她必会留着以防万一,来和穆家寨交换那条捷径。
事实证明,孟白云猜的是对的。
老蔡认识的一个的秀水帮的手下,喝醉酒无意和老蔡透露,穆家寨的兄弟都被关押在州府地牢,薛燕吃喝用度伺候着,说是留着有用。
州府地牢。
这个地方,早就是驻军和秀水帮的地盘了。
早前太后对金州的治安还十分重视的时候,派遣了不下是个州官来,只是来一个,死一个,久而久之,再也没有官员敢到这个地方来上任。
太后对金州采取半放逐状态后,听了她的心腹,现任丞相李显宗的话,就地拔擢了一个师爷为州官。
这师爷,死了多少个州官他还屹立不倒,自然是在金州城混得开,和驻军秀水帮都有勾结。
于是,州府的存在,也不过是拿着朝廷的银子,为秀水帮服务罢了。
人关在州府地牢而不是太平街,对于营救来说,更添难度。
州府地牢复杂,重重把手,而且秀水帮的人为了防止穆家寨救人,肯定也是设下了天罗地网。
冒险营救,实在不是上策,反倒可能全军覆没,更是少了和薛燕谈判的资本。
孟白云在等机会。
这次,没等太久,机会来了。
那个师爷州官周何达五十大寿,大摆筵席,宴请四方。
这一天,穆家寨一众兄弟,在孟白云和萧孤风的安排下,兵分三路,混入了州府。
孟白云和几个女的,混在丫鬟堆里,随机应变。
老蔡通过那个秀水帮的兄弟,花了点银钱,把几个面生的安排进了后厨,伺机在酒水里下药。
而萧孤风则是带人等候在暗处,时机已到,就进来救人。
三路人马,各司其职,配合的好,救人轻而易举,还能顺便掳些财物,补贴补贴山上用度。
耳房中,教坊主在敦促姑娘们收拾打扮,忙的不可开交。
“哎呦喂,你瞅瞅你,怎么搞的,这脸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的疹子,你这张脸,怎么上去弹琴,你可是要给我的烟翠坊丢尽脸呢,不成不成,换人。”
“可是坊主,周大人点名要的那曲《寿比南山》,咱们之中只有彩衣会啊。”
“真是真是的,周大人最后几日才送来的歌舞曲艺名录,就彩衣有天分,紧赶慢赶学会了这曲,现在她这张脸,上去了可不是倒人胃口,惹了周大人不高兴倒是其次,今儿三王爷也来了,还来了个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可惹不起啊。”
“那,那怎么办?”
孟白云正在耳房给舞娘们送茶水,无意间听到了这么一段。
她行啊,她可以上。
躲在这小房子里,前头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正好出去弹个曲儿,能把握大场面。
于是,她毛遂自荐。
一曲《寿比南山》,死掉的那个孟白云练的炉火纯青,只为了在孟家老太太六十大寿的时候给老太太助助兴,讨老太太欢喜。
结果老太太压根没给她机会演奏,没想到,今儿反倒派上了用场。
坊主初时不信,让她弹了一段后,两个眼睛都冒了光:“就你了就你了,这张脸也标志,穿着下人的衣服,都挡不住珍珠的光辉,琵琶弹的更是纯熟,这样,结束后,你来烟翠坊找我,我捧你。”
呵呵。
还真不用。
面上,孟白云佯装欢喜,却又娇柔皱起了眉头:“坊主,我自幼胆小,人一多,我这手就控制不住的哆嗦。”
坊主一脸着急:“这,这可怎么办?”
“把脸蒙起来就行了,我幼时随父亲街头卖艺,后来被几个流氓调戏,索性最后被人救下,可是自那以后,父亲总担心我这张脸再招来麻烦,就让我蒙着面,久而久之,人多的场合,我不蒙面就弹不出来东西。”
坊主眉头拧的紧。
要是能蒙面,彩衣不也能上。
可仔细一瞅孟白云的眼睛,她眼底一阵精光。
“也好,半遮半掩,更是风情。你这双眼,璀璨如星眸,就足够迷人,如果弹奏完了周大人让你解下面纱,呵呵,那可不失为一种惊喜,一份大礼,这样的安排,别具心裁,定然能讨了周大人欢喜,保不齐啊,以后就要叫你周夫人了。”
孟白云暗呕,脸上却是红晕满面,娇羞欲滴,看的彩衣那个妒火中烧,怒不可遏,可坊主却心花怒放,暗叹捡到了一个宝贝。
火红霞衣,精致妆容,教坊主还让擅长画花钿的彩衣给孟白云额间,绘了一朵嫣红梅花。
两道黛眉,教坊主也让彩衣给孟白云细细描绘,彩衣在烟翠阁也算是老人了,只有小姑娘们伺候她的份,她哪曾这样伺候过一个人,还是抢了她风头的人。
心有不甘,奈何老鸨盯着看,她也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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