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新城县衙,除了郑如健,基本都人齐了。除了卢县令、宋县丞几个外,其他人都心有余悸,因为旧城那边一大早就派人过来紧急汇报,整片地方都已被水浸,像旧县衙的一些地方更是有三十公分水深了。
之前大家并不相信大旱之后必有大涝的说法。前一些日子,他们还为旧城粮仓存放的二万余石粮食,用不用搬到高处而和卢县令他们商议。
不少县衙的人都觉得这个说法不靠谱、没根据,有点杞人忧天。要将旧城二万余石搬到高处,也需要他们下属几十人,几天的劳力了。这平白多出来的工夫,抱怨自然是难免。
最后,卢县令觉得小心使得万年船,选择相信郑如健,拍板坚持要将粮食搬到高处。当然,卢县令却没有让县衙的人来搬,而是从县衙拨出钱来,雇佣百姓来帮忙将粮食搬运到高处。这才算是平息县衙众人的抱怨。而且这样做,也让更多的老百姓相信,很可能有严重的水灾。连县衙都这样去防范粮食被水浸,百姓他们知道后自然也会跟着照做。
现在看来,这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卢县令回想时,都为自己这个决定有些沾沾自喜了。如果没搬,那么现在粮食至少都被水浸了一千几百石了。
当然,卢县令也没有沉浸其中,而是和宋县丞、陆主簿、韩文理、高县尉几个,已经开始商议着之前做出的预案,如何救灾和灾后重建。
毕竟,没被水浸的只是新城,户县各处肯定还是有不少村庄受到水患的影响。
除此之外,如何迅速开展重新耕种也是商议中的重中。如果冬天来得迟一些的话,有四个月时间,或许也能够再种出一造粮食。虽然产量肯定难以及得上往年,但总比失收要好得多。
卢县令他们已经在商议救灾的时候,其它的地方的人还在想着怎么躲避水灾阶段。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像户县那样,早就做出各种预案。无论是旱灾还是水灾,都有相应的应对方法和一些突发事件该如何去处理。
例如,负责看守水库的人,一旦看到下雨就依照制定的方案去放开闸口,避免出现水库被灌满而产生严重的后果。
又例如,每位里正、村长都多次被召唤到县衙来,教导他们如果在干旱严重时期,要优先保住产量大、耐旱的作物,比如番薯、马铃薯这些。也教导他们改造粮仓防止被水浸。做些简易的高架子,一旦有水灾也可以摆放些贵重物品。
当然,县衙对百姓最为严厉的告诫是,先保命再保物。一旦出现水浸情况,尤其离河道不远的村庄,要迅速撤离到高处等等。
可以说,在这方面户县县衙做得非常细致和详尽,就连京城长安这边也比不上。因为他们根本也没有这一种以人为本的意识。
说到京城,如今也是因为水患严重,连朝会都取消了,大家都只能留在家中等雨停、等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