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
白珩到底喝没喝多只有她自己知道。
“白珩……别喝了。”
应星拍了拍白珩的胳膊:“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
白珩挥了挥手:“我就是感慨,想当初你才到我……尾巴根那么高。”
应星轻笑一声:“那是好久之前了吧?”
“嗯……我想想,也就十多年前吧?那个时候你才……才这么高。”
白珩伸手比量着:“你一瞬间,就那么一眨眼,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比我都高了。”
“男人的身高总会在某一段时间猛涨的。”
应星撇了撇嘴:“但是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真是好感慨啊,你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副腼腆的模样。”
白珩又想起第一次和应星的见面。
那个小孩外表腼腆,眼中却蕴含着惊人的倔强。
但是对于当时的白珩来说,这个她顺手安慰了半天的孩子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白珩的性格使然,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不过是安慰了一个过去有创伤的孩子,照顾了他的情绪,对于白珩来说什么都不算。
白珩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应星。
没想到自己能在镜流口中听到应星的名字。
或许这就是缘分?
当时坐在星槎上,载着那位默不作声的剑首,感受着狂风吹拂过她的耳朵,白珩这样想道。
“白珩……”
应星看着白珩的脸,深呼吸几次之后,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我……”
要不要说出口?
应星,你一辈子估计就这么一个机会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想法吐出来了。
想想其他人。
百冶……别让他们瞧不起你。
应星抬起头,正视白珩的星眸。
“我喜欢你。”
“啊?”
这一切太突然,白珩的尖耳朵晃悠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应星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声音顶高了一些:“在朱明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白珩脸上的醉态在瞬间散去。
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镜流的话在她脑海中萦绕。
“应星如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是什么感觉?”
“这一切都在于你,你喜欢应星吗?”
“应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白珩,你的选择只有两个,接受,或者是拒绝。”
白珩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十几年过去,他已经从当初的那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青年。
高大壮实,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稀能窥探到当初的那几丝倔强。
白珩……你喜欢他吗?
白珩很复杂。
她从没有用喜欢的那种目光去看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应星……”
白珩深吸一口气,声音放轻了一些:“能不能……给我一个考虑的时间?”
“你明天早上酒醒之后,就会忘掉这一切的。”
应星似乎突然多了不少勇气。
也确实是如此,有很多事情其实就是差一个说出口的勇气,随后就像是拔掉了堵塞的水管一样,勇气将会源源不断的涌出,难以收回。
脑海一热,他恨不得把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塞进对面女孩的脑子里,让她毫无保留的感受到自己的感情。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也做不到。
他只能有些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看着对面白珩复杂的反应,他心下一沉。
“就是……你知道我过去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从来没有从喜欢这个点出发去看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考虑的时间?”
白珩摇了摇头:“其实我根本没喝醉,我只是,担心自己猜错,担心自己的误会,才装成这样……”
达布莱尔,那个盛产美酒的星球上的人们有一种说法叫做酒后吐真言。
白珩在达布莱尔旅行的时候曾经见过不少胆怯的青年趁着对方醉酒的时候表白,这样在对方酒醒之后有可能会忘掉这一切,如果对方想要拒绝,那么这样的表白不会让双方都觉得尴尬,甚至两个人还会有接着做朋友的机会。
白珩想,或许这个方法对应星同样适用。
她做了正确的选择,应星确实选择了勇敢一次。
虽然勇敢的前提是白珩可能会忘记今天的一切。
“还有,应星,你酒量太差根本喝不到短片的程度……其实大部分人喝的过多之后都不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的……”
白珩轻咳两声:“但是你也别在意……”
白珩没法接着说下去,因为对面的那位工匠已经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他从来都是宴席上第一个醉倒的人,所以从来不知道原来喝酒并不会断片……
要命!那自己今天的谋划是什么?
应星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一个耳光。
“那……那你不会忘掉今天的事情?”
“嗯……”
白珩点点头,就见到那个工匠推开窗子作势就要翻出去。
她连忙翻身拦住他:“欸欸欸!做什么!”
“跳楼摔死我自己。”
“别这么悲观啊……我说了考虑一下,不是要拒绝……”
白珩死死拽着应星:“最迟……一周之内给你答复好不好?”
应星动作一顿。
“好。”
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