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房间里忽冷忽热的。”我的话里有话,在昨日碰壁之后我渐渐掌握了和俞青岩说话的技巧。她是一个含蓄又传统的女人,任何话说得过于直白都会让她感到不适,甚至迅速回避。与她交谈需要用词得体、观察细微、小心谨慎,就如她自己对待他人的方式一样。
“你到底冷还是热?”她没好气地说着。我猜她现在肯定白了我一眼。于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想尽量让她感觉到我心里明亮的一面。
“不冷也不热,只觉得暖。”我不着痕迹的回握了一下她柔软的手,她没有拒绝。我只觉得此刻像回到了从前那段我和她独处着的时光,她是静柔温雅、默默盛开的一朵白山茶,仅供我独自欣赏。
“坐吧。”她将语气放柔、防备卸掉了些许,但仍旧能听出话里带着几分顾虑。昨晚和俞静溪的谈话想必她还记忆犹新,而我也一字一句都清楚记得:
俞静溪说姐姐不以喜欢女人,姐姐是她从小就崇拜着的人,要一直做妹妹心里最完美的姐姐。
俞静溪说自己喜欢宫夜祁,从见到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了,明明是自己先遇上的姐姐怎么以来中途破坏,姐姐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那就应该再找个好男人嫁掉。
俞静溪说自己的名字里就比她多了一个争字,俞青岩不肯让她就只能争。
俞静溪说姐姐不能太自私,求姐姐以后不要再见宫夜祁、不要再和她来往。
在俞静溪歇斯底里地冲着俞青岩说了这些话之后,俞青岩当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字:好。
多么无奈的一个字,多么大度的一个字,她说好我却觉得实在不好。
“跟我说说你的妹妹俞静溪。”我略沉吟之后说道,即便是时机不对我也必须和俞青岩谈谈这个不得不提起的人、具有极大破坏力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她在你心里有多重要。”她不避讳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总要有个比较我才能掌握俞青岩心里真正的想法。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点的确不假,早在去年我让斑鹿调查她的详细资料时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两姐妹出自书香世家,父亲曾是极富盛名的山水画大师,母亲是一名钢琴老师,在俞青岩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他们一家四口开车出游,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一场意外车祸,坐在驾驶和副架位置上的父母当场死亡、她和妹妹受了重伤,出院之后两姐妹就被俞母的好友、那拉的母亲带回了家。
“所以你什么都要让着她、护着她?”问出这句话之前心中早已忐忑不安,她会说什么样的答案我其实很清楚。
“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护她。”
“在你的心中,谁的分量都不及她吧?”自取其辱的问法,我也免不了像人一样犯贱地问一些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是。”
“你不该只听她的话,在你这我也应该有说话和解释的权利。”我轻叹一口气,说得无奈。
“昨晚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不必再做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这一切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好一个与世无争、好一个泰然自若,这就是俞青岩的狠绝之处。
“不去触碰,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副姿态。我的存在竟能让你害怕退缩,你就敢说你对我没有一分一毫的喜欢吗?”我以对你坦荡开怀,俞青岩你能不能也像我一样诚实?我要的不多,不过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同样喜欢自己而已。
“喜欢,从何而来的喜欢?是你太过自以为是了,宫夜祁。”听到她这样说我的心凉了半截,我的确从未见她对我道明心意,怎的就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一定就是喜欢我的呢?说到底不过是我自己太独断罢了,独断却还固执的不肯承认。
“你在撒谎。”
“如果你觉得我是为了俞静溪才这样说,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从头到尾她都说得淡定而自信,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得透彻,让我无法分辨出真假。
“好,既然你存心要将我搁置一旁那我也无话说,打扰了。”我站起来摸索着走向门边,心里仍有不甘,在拉开门的那一刻我故作轻松的问了她一句:“如果我和俞静溪交往,你反不反对?”
俞青岩,既然这根刺你拔不出来,我借你妹妹的手来替你拔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俞总为什么是这样有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