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知县愣眼了,此女不正是那姓谢的女山长?
扶摇睥睨众生,只敷衍扯了一扯嘴角,温和道,
“江知县,又见面了。”
燕扶苏双手搀扶着她,对江知县道,
“这是陛下,孤此行来,就是接陛下回宫的。”
江知县怔了一怔,赶紧躬身长揖,“臣江守竹拜见陛下。”
那紧跟在江知县后的赖族长也赶紧一同长揖,脑上开始冒汗。
四周官兵百姓虽不明真相,却看得真切,纷纷跟着行礼。
扶摇睨了一圈,沉声道,“朕微服至此游玩,昆州景色淡雅宜人,却在青天白日做出强抢民女之事?”
那赖族长“噗通”一跪,“陛下,此事有隐情。”
“有隐情?”扶摇点点头,看了看四周百姓,“好,那朕今日许你告御状。”
她握住燕扶苏的手,“朕的皇兄,熟知本朝律法,断断冤不得你们。”
江守竹恭敬颔身,“是。”
“给朕备个高台,朕要当众公审,以示清正。”
“遵旨。”
江知县命人去抓那十几个黑衣的人犯,但官兵还未近身,那些人便举起刀来。
他们身法诡异,武功颇高,一时也无人敢近身。
江知县怯怯的来求扶摇,想请锦衣卫出手。
扶摇白他一眼。
“连个人都传不来,无用。”
扶摇拉着燕扶苏往那边走了几步,但是一地鲜血死人。
她皱了皱眉,怕死人,更晕血,也不敢走近。
只好遥遥对着那边喊话,
“你们几个,放下武器,过来!”
那十几个面无表情的杀手,竟然真的将刀一扔,轻功点地,跃至扶摇身前行礼。
江守竹心里一颠,果然是天子威慑。
那边锦衣卫已拼好了几张大桌子,临时搭了个台子。
裴知聿消失了许久,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不知从何处寻了个掉底子的陶瓷瓮,稳稳的架在了一个木支架上。
那瓮口小底大,里面还有两截对冲的纸筒来辅助放大音量。
他拉着扶摇,燕扶苏从后面托着,把扶摇推到台子上,
裴知聿又一脸严肃的调了调瓮的高度,刚好对着扶摇的嘴。
锦衣卫分守一圈,将她牢牢护在中间。
燕扶苏就寸步不离的搀着扶摇,怕她站不稳摔了,
江知县马师爷就站在台侧候命。
裴知聿架好了瓮,不知何时又消失了。
桌台下,赖族长立在一侧,苗三娘和玉娇立在另一侧。
那十几名黑衣杀手,也都规矩立好,面上并无表情。
扶摇望着四周黑压压的人头,明晃晃的眼睛。
还有不远处,苗娘子店门前的一地血红。
她眉头皱了皱,气沉丹田,抓牢了燕扶苏支撑自己,对着那个瓮,大声开了口,
“乡亲们!姐妹们!朕乃大曜仁帝燕扶摇~!”
“是的,没错,朕、并、未、驾崩~!”
“朕左手边是朕的皇兄燕扶苏,他可为朕作证!”
“台下的江知县,你们的父母官,也可作证!”
她回头小声跟江知县说,“你跟大家挥挥手。”
江知县赶紧伸手四处挥了挥,以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