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丫头年纪虽小,却有几分志气,
且如今连皇帝都下诏准许女子入学,这魏仓实在没有阻拦女儿前程的道理。
众人纷纷开始劝魏仓,
“魏大,难得你女儿小小年纪,有如此志气,她若真能出师,做个医女,也是你魏家的福气。”
“是啊,你老魏家上几辈子都是睁眼瞎,如今有这不要钱又肯教本事的地方,你怎能还在夫子面前无礼喧哗?”
“是啊,魏大,现下地里又不忙,你家人口简单,你两口子又无事,何必非要个孩子去干活儿?”
魏仓听不得人口简单这话,他的心病就是没儿子。
没儿子导致他抬不起头,心里不顺,怨天怨地,怨那不下蛋的母鸡,怨这赔钱货的闺女。
他梗着脖子道,“自古父为子天,我是她爹老子,我说她不许读就不许读。”
扶摇扬着下巴,凶巴巴的回敬他,“自古还君为民天呢,圣上下诏准许女子读书,你不许读,就是藐视君威。”
她接着睨魏仓,“说来,我还记得你先前羞辱先帝的大不敬言论。这周边的人儿都知晓,我这学院开学,知县都来了。偏你在此,处处言辞猖狂诋毁,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说你辱骂先皇?”
魏仓当时就泄了气,但仍然嘴硬,“你是诬告。”
小豆儿道,“我可作证。”
玉娇也道,“魏大叔,我也可作证。”
魏仓急红了眼面,指着小豆儿,气道,“你这不孝女。”
他又恨恨对四周百姓说,“此处定是欺世盗名之地,否则为何她要白搭钱教学?”
此话一出,众人确实纷纷议论了起来。
玉娇慌忙解释,“少夫人是一片好意,推举女帝遗政,希望女子自强自立。不过为些受苦的女子寻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这是善举。”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的善人行善不过施些粥衣,教人识字行善的还未见过。
而且这女子容颜太盛,又陌生,看着也不过十几岁,又凭什么教人医术?
魏仓赤红着脸道,“万一你教错了,误人性命的罪孽岂不摊在我家女儿身上?”
扶摇上前一步,挤出一个假笑,“魏大叔,你可还记得我上次说你的病症?我一观你面相,便知你腰膝酸软,滴漏不尽。”
魏仓窘着脸色,如此当着众人揭短,这女子实在可恨。
他捏了捏拳头,对上萧景安的眼后,又松了拳头。
只恨恨一句,“你一派胡言乱语。”
“魏大是有此症!”
人群外,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魏仓的媳妇儿魏婶子。
她脸上还有巴掌印儿,眼眶也红着,一看就是又被魏仓打了。
人群中的妇人们愤怒起来了,
“魏大,你自己没本事,整日里只知欺负婆娘,竟还下这么狠的手?”
“是啊魏大,如今女子也可休夫了,合该就让魏婶子休了你。”
魏仓脸红一阵白一阵,又想冲魏婶子发脾气。
小豆儿拦住了,盯着她爹,“你不许再打骂我娘了。”
扶摇也上前一步,“魏大叔,你不是不信我的医术吗?我可七日内治好你的毛病。药我来出,分文不取,若治不好,我就关了我这学院,向你赔礼!”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魏大闹成这般,这女子竟不追究,还要给他治病。
扶摇附耳吩咐了高敏几句,高敏就回身走了。
她看着魏仓,一字一句道,“但我若治好了,你需当众向魏婶子道歉,承认生不出儿子是你有毛病。也不得干扰小豆儿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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