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转述了舒楝说过的话,他觉得沉醉爱河中的人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
乔航大感意外,毫无疑问,高旻是慷慨的老板,支付给员工上百万美金的年薪,却不是和蔼可亲的老板,他从不和员工谈论工作之外的事,诸如关心员工的私生活,聊聊天气拉拉家常之类的从来没发生过,像现在居然和他探讨感情问题实在有点奇怪。
老板的朋友中唯一能与他谈天说地的也就前合伙人乔瑟夫·派恩了,据乔航所知,乔瑟夫自从结婚后,一改狂放不羁的浪子本色,变身为爱家庭爱妻子的好男人,最近又升级为准爸爸,沉浸在喜悦中的他大概不会对老板发表愤世嫉俗的言论。
整理好思绪,乔航抬起头,“我能问个问题吗,您的朋友结婚了吗?人有时候容易犯经验主义错误,也许他因为不幸的婚姻生活产生了偏激心理,以至于对感情的看法比较悲观!”
在修长的指间旋转的签字笔停下,高旻好像听到了笑话似的纵声大笑,“她跟婚姻生活八竿子打不着,天生的光棍,对谈恋爱压根不屑一顾”
“那太可笑了”,乔航直言不讳地说,“爱是用心谈的,不是用大脑思考权衡利弊后演算出的结果,一个从来没有爱过的人妄谈感情,就跟一个文盲试图推翻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样无知,说实话,他的看法毫无参考价值!”
“听上去很有道理,有机会你们两人应该来场辩论,一定非常精彩,我那位朋友具有冷静的理性和热情的心,只是从来不用到感情上”
老板把批评说得跟夸奖似的他也算开眼了,提醒老板还有十分钟到开会时间,乔航转身走出办公室。
还有十分钟吗……高旻打开手机通讯录,手指点在舒楝的名字上,迟迟没有拨出去,国内已经是深夜了,没准她正会周公呢。
窗外阳光明媚,而思念突如其来。
舒楝没收到高旻的越洋电话,也没有和周公亲切会谈,她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扶着脸色苍白的王如燕,不错眼儿地盯着急救指示灯。
她连续两天没合眼了,王如燕妈妈被面包车撞了,才做完骨盆手术,眼看情况稳定了,转身打个热水的功夫,人又推进了急诊室抢救。
舒楝拍拍王如燕的背,安慰她,“别担心了,阿姨会没事的!”
王如燕眼神呆滞,“我为什么要顶嘴呢,我妈有心脏病我都不知道——”,说着情绪崩溃大哭起来。
或许和她说说话能分散注意力,减轻痛苦,“昨天我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也没顾上问你阿姨怎么撞到的?”
“都怪秦桑桑!”,提到这个名字,王如燕眼中喷火。
“秦桑桑?就咱们上次吃饭碰见的那个……哦,对,你的邻居!她撞了阿姨?不会吧,就算你俩有点小恩怨,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撞人吧!”
王如燕哽咽了一下说:“吃饭那次惹到了她,她就到处说我做小三抢别人的未婚夫。昨天不知道我妈从哪儿听到了风言风语,找到秦桑桑对质,秦桑桑给我妈看了林天磊和她好朋友的结婚照片……贱男人脚踏两只船的事我没跟家里提,怕他们替我操心,我三十多了还没结婚,都快成他们的心病了。好不容易谈了个合意的男人,他们要是知道了真相会受不了的,所以当时我想缓缓再向他们解释,可谁料到——”
舒楝揽住王如燕的肩膀,叹了口气,“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擦掉眼泪,王如燕抽了抽鼻子,嗡声说:“我妈不信就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公司里也在传我当小三的流言,我心情很差,就在电话里嚷我妈了,我说自己运气不好,碰到了烂男人,还说当妈的连女儿都不信,跟看热闹的外人有什么两样,要是再逼我,我就跳楼去——可我说这话时不知道我妈正在过马路,然后我就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撞倒阿姨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又怎么样,他是外地打工的,借车拉私活,钱还没挣到手,医药费根本赔不起,而且这起车祸他也不用负全责,我妈听到我要跳楼寻短见,急得没等绿灯就冲出马路拦出租……”
“吉人自有天相,阿姨会没事的,相信我!”
舒楝正说着,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率先走出来,摘下口罩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王如燕扶着舒楝的胳膊浑身颤抖地站起来,“医生,我妈妈没事吧?”
“你母亲有冠心病你知道吗?”
王如燕摇头,“我没见她犯过心脏病,也没见她吃过药”
“你母亲的情况有点危急,虽然控制住了,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观察,如果病情恶化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所以家属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王如燕身体摇晃了下,舒楝撑住她,“叔叔正往回赶,你可千万别倒下,上岁数的人经不起打击,一家三口两个病人,你让你爸怎么受得了?”
抹去泪水,王如燕冷笑,“秦桑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舒楝也没往深处想,随口附和,“对,回头咱们要她好看!”
说者无心,如果舒楝有预知能力,她一定努力劝王如燕向前走,因为困在原地,是不会有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