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迹。
“陶先生,那张字条先留着,那可是呈堂证据。”司徒逸不紧不慢地道。
陶闻浑身一僵,“换一样不成吗?”
“换?”司徒逸唇角勾起,“哪有那么多证据?虽然内容不好看了些,可毕竟上面有作案目的。”
陶闻浑身怒气地将那张纸拍在方案上,哆嗦着道,“这张纸上的内容要是公布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
云岚扯了扯司徒逸的衣袖,让他适可而止,“陶先生放心,这张纸上的内容不会公布出去,我们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水匪为了您截了我云家满船的货物。”
陶闻一张桃花脸被气得发青,“你们两个,好样的!”说着,陶闻冷哼一声,“这次云家的事情还有转机,你们等着消息便是。”
说完,陶闻不想再跟这夫妻两个说话,推开雅间的门径直出去。
守门的安南和茜草见到陶闻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连忙低下头,缩着颈子当鹌鹑。
“这水匪胆子真不小,云家的船上护卫的人不少,竟然也敢抢。”云岚摆弄着身前的茶杯,嘟嚷着道。
“船上不是还有清海军的人?”司徒逸安慰,“没什么事的,杜将军不会让人云家白吃这个亏。”
云岚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但愿他们没伤到我船上的人。要不然……”
翌日,几艘顺风的救生船被吹到吴江的江畔,饿了一天一夜的船员借着浓雾和茂盛的林木的遮掩,躲过了在岸边搜寻的水匪,顺利地回到建州。
云家这边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商会中有一个商队被劫。
这一次,却是路上的悍匪所为。
云岚不由想到,自家被被抢劫了布料,是因为陶闻那个蓝颜祸水,那商会中的那些呢?是不是那个叫始元的组织做的?
边想,云岚一边将自己想到的疑点用铅椠记录在纸上。
“姑娘,有客人来了。”香雪几步走进来。
“哪一家的?”云岚看着香雪有些古怪的神色,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姑娘去看了就知道。贵客不让奴婢提起名字,只说是故人。”香雪垂着眸子,将脸上的表情遮掩住了一大半,让云岚看不出端倪。
云岚狐疑地去了客厅,眼泪刷地掉下来,“师傅,您怎么才回来?我的及笄礼都已经过了。”
莫琦华皱眉,嫌弃地将云岚推开,“先把你那张脸洗干净再说。”
云岚笑道,“师傅这身南蛮那边的彩棉袍子,最适合擦脸!”
说着,云岚往莫琦华怀里蹭了蹭,竟是真的将满脸的泪珠擦在莫琦华身上,嘴里还道,“师傅,您瘦了,蹭着都没有以前舒服了。”
莫琦华又好气又好笑,小心地将云岚推开,看见衣服上的几团湿印,怒声道,“还不快去给我准备一身衣服!”
云岚吐了吐舌头,不痛不痒地吩咐香雪,“前儿不是让你们做了好些衣裙?按着居士的身段拿一身过来。”
换了一身月白建兰暗纹的曲裾,莫琦华远远地坐着,听云岚讲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前几日已经听赵粉说过,现在听云岚用甜糯的声音,半撒娇一般地说着,也有一丝别样的韵味。
“始元的事情,你们先别管。”莫琦华听到云岚的话,知她竟然知道了始元的事情,不由得打断了她的话。
“为何?”云岚不解,师傅从来不会随意地插手她的事情。怎么听到始元这两个字,师傅的反应这般大?
“乖,笑笑好好做生意,后面有师傅在呢。”莫琦华哄着云岚,不愿告诉她,她曾经在安宁多次看到梅花篆的始元连个字。若不是今儿听云岚提起来,她还只当是有人喜欢梅花篆。
现在想想,估计另有深意。梅花篆,是前朝杨氏皇族最喜欢的。
到了如今的大周,梅花篆几乎消失不见,只因为这些人想要为大周的皇族表衷心。
“我听师傅的便是。”云岚依偎在莫琦华怀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显然只是哄着莫琦华。
“你和司徒逸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屋内一静,莫琦华马上想到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逸轩他早年没了父亲,母亲又是那么一个人,我,反正不管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云岚顶着莫琦华快燃起来的怒火,语无伦次地解释。
她刚开始还不想那么快嫁人呢。
“你父母那心也太软了!”莫琦华泄愤似地捏了捏云岚有些肉的小脸,“司徒逸他能在那个家里站稳脚跟,用得着你们可怜吗?”
云岚小鸡啄米似的,快速地点着头。
“你这个年纪,嫁人……”莫琦华叹了口气,“你还这么小呢,这么小的年纪生孩子太危险。若是登上三两年,司徒家又该说你的不是。怎么看你都不该这么早嫁过去。”
云岚几乎要泪流满面,她也不想这么早这么嫁人,可是爹娘答应的事情,总不能失信。
莫琦华一低头,云岚那张快哭出来的娇俏小脸就映入眼帘,“别担心,有我在,他司徒逸不出点血别想娶你过门。”
莫琦华不由想到,她要不要将笑笑藏在疏影山庄?干脆地让司徒逸娶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