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没再说坚持,带着几个受伤的暗卫留在建成县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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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瑶临行前,特意去跟林逸辞行,“这次的事,我会一字不漏上达天听的。”
林逸既不是科举也不是世族举荐提拔,他的这个县官是买来的,百姓们也都知道,甚至还敢当着他的调侃,他也不生气,吊儿郎当跟百姓们打成一片,这次建成县的事能够如此顺利的解决,一大部分原因要归功于林逸。
这种时候,遇到这么突发的事情,百姓们肯定很慌,甚至说不定有很多人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战乱经历多了,犹如惊弓之鸟,深埋心中的恐惧,需要时间和更长的太平天下来弥补战后创伤,尤其县令弃城逃跑的事不算新鲜。
能在百姓最慌乱的时候凭借千余县兵安抚住人心,甚至让百姓们乖乖配合,是真的不容易,这也从侧面说明,百姓大多比较淳朴且听话,但凡有一条活路,有一盏指路明灯长明不灭,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甚至在能保命的基础上,更愿意跟着一起搏一博。
‘你看,咱们的那个县令父母官也在,大家不要怕。’类似于这种感觉。
林逸的县令虽然不是名正言顺,可对她来说,对百姓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他的官位,护卫建成,心系百姓,身先士卒,比很多更高位者更有担当,按照他的脾性和为人,也许做不到太高的位置,可若是这样的人能多一些,也是大昭之幸。
林逸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却难得十分正经的朝萧清瑶作揖行礼,一直将她送到城门外,目送一人一骑消失在朝阳初升的尽头。
宁瑜走上前,与林逸肩并肩,“料理完衙门的事,今晚陪你买醉?”每次林逸被姑娘拒绝,这是必上的节目。
林逸像往常那样搭上好兄弟肩膀,“行,酒钱你付。”
宁瑜这才暗舒一口气,“没问题。”
两人勾肩搭背相携往回走,在临近城门的时候,林逸顿足抬头望去。
建成城三个大字烙刻在城墙高门之上,正是朝阳东升时,明亮的黄色将大半个建成笼在光辉中,带着一种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生命力。
这一次,恐怕没人再为她着书写画本子了,因为除了他和零星的几个人,没人知道这个只存在于画本子里的传奇人物,曾经与建成县共存亡过。
是啊,就算写进画本子,又有谁信呢?皇族的郡主,为了这些在达官贵人眼中犹如蝼蚁的百姓们豁出性命。
就很奇怪,当初在她张口要二十个好手离开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一去不回,很轻易的配合照做了。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坚定,转身的背影强大又自信,林逸忽然有些羡慕那些能跟在她身边的人。
“我没说。”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林逸停下脚步,看向呆楞的好兄弟,“我没表明心迹,因为……就像你说的,我确实配不上。”
至少现在的他,还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