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朗神色不明,皮笑肉不笑:“是吗?”
小只点头,“我现在要去打听伯大师的酒,你守着他。”
“不用守着,咱们让他好好睡一觉就行了。”他将小只拉起来,“我对酒也是很感兴趣,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什么大师的酒。”
典小只犹豫:“不守着,能行吗?”
“没事,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何况又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皮外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他推着小只往外走。
……
东灵佳酿阁
小只伏在柜子上,难以置信地问掌柜的:“真的一瓶都没有吗?”
那掌柜的长了一副肥肠满脑的蠢相,腆着大肚子罢手道:“怎么可能会有?你也不想想,伯大师的酒怎么可能落到我们这些小店里!自然是要放到珍物行里拍卖的。”
“那什么时候会拍卖呢?”
“近期就有一次……喔,好像就在明天!伯大师的新酿‘他醒’就要开坛了。”
“他醒?”小只呢喃,回过神来朝他抱拳告辞:“多谢掌柜的。”
温与朗倚着门在一旁打盹,他对酒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照衍谷的门规里,明令禁止弟子饮酒。所以他连酒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走了。”小只晃晃他。
“你接下来去哪儿?”温与朗问。
“回去,明天直接去珍物行。”小只默默摸了下储物袋,心疼自己的钱包将尽。
第二天
小只凝视着珍物行门口的两尊麒麟兽石雕,莫名的觉得熟悉。
“这雕像,我好像在哪见过。”
温与朗耸耸肩,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递给门卫。“只要是公孙家的东西,都会有这个。麒麟是他们家族的族徽。”
公孙家居然是麒麟神兽血脉,小只愣神。待走进那恢弘华美的大殿,她更是被那层层叠叠,雕花镶金的观阁震撼到。无数人在他们头顶走来走去,许多穿着华丽的人,还立在高高的观阁上往下俯瞰。
“这么多人,都是来买东西的吗?”
“当然,珍物行作为华地最大的拍卖行,每次展拍都有无数吸引人眼球的珍品出世。无论是旁艺还是正修,都有很多人会来这里寻找他们修习要用的物品。”
“比如……”温与朗看看小只,她的眼神早就被一行人吸引过去了。
他回过身去看,只见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进殿来。仔细看去,那群人里有:蔺从琴、白泽瑞、易安安、公孙启……当然最重要的人物是——上鄀公主广若萱。
小只不想见到他们,迅速躲在温与朗身后。
这群人走上前来与温与朗打招呼,易安安向他拱手笑道:“上次不归山一别,就再没能见到温兄,不知何时你我一聚,把酒言欢啊?”
温与朗抽抽嘴角,客套道:“改日吧,改日你我有缘再聚。”
广若萱嫣然一笑,朝他躬身一福:“早就听泽瑞哥哥说起过温公子,只是不曾相识。今日咱们既有缘,不如待会儿拍卖结束后,一起去百味楼聚一聚,如何?”
这样就有缘了?小只在温与朗身后恨恨绞着手指头。
温与朗满口答应,伸手挠挠头,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小只在他身后不禁扶额,都说色令智昏,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见他这么给面子,易安安很是高兴,朝广若萱投去欣慰的一眼。白泽瑞上前向小只问候,典小只磕磕巴巴地回答他,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心中酸涩无比,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再也不要见到他们。
几人相互客套完,就准备走了。这时公孙启走过来对小只道:“那天的事,多谢你帮忙。你回去见到我哥,告诉他不要回家。”
提起公孙和浩,小只心里一揪,点头应下。他正待走,却被温与朗一把拦下,两人推搡到一边去谈话。
典小只看看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蔺从琴,尴尬地笑笑。蔺从琴走过来,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也尝到了,滋味如何?”
小只看不透她:“你什么意思?……”
她微微笑,涂了蔻丹的指甲妩媚妖艳:“是我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我?”
“你……”小只晕得一头雾水,气道:“关我什么事啊?”
蔺从琴无所谓地摊摊手,“你可别忘了,我娘亲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娘上门去气她,她也不会气急攻心,当晚就走了!”
典小只着急:“这又哪跟哪?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蔺从琴眼眶泛红,目呲欲裂。“从小到大,你和徐幼蓉就是擅长演戏,她装傻,你就装单纯!装什么都不知道!”
典小只:“……”
她哈哈大笑:“你们以为我不懂?我早就看透你们做作的把戏了。就你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真是恶心!”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呢……”她笑得一脸春水,眸子里甚至笑出泪花来。蔺从琴长长的指甲刮过她的脸,双眼微眯,笑着走进观阁里去了。
天雷怒吼着,滚滚劈向典小只。她被雷得外焦里嫩,石化在原地。
“怎么了?你还不进去。”温与朗戳戳她。
典小只呆愣在地,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
“想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寻仇呢。”她痴痴开口,眼珠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