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过本草居的事后,子晏便挎着药箱急匆匆的回广济堂看诊,伊人与孟风等人退回本草居,坐在隔间里用膳。
看着气定神闲用膳的伊人,孟风由心的感到佩服,不禁出口称赞道,“果真是万小姐,见招拆招,着实厉害。”
伊人轻笑着摇头说道,“过奖了。”
孟风想起适才吴剩儿服用过俩种食物后,很快的做出中毒的反应,有些疑惑的问道,“只是在下有些不明白,即便是食物相克也不会有那般快的反应,为何……”
“不愧是孟大人,确实不会有那般大的反应,分别在俩种膳食中加了些东西,分开吃无恙,一起食用会加速反应。反正,吴剩儿已经暴露了自己是受人指使,加速反应一是给他个惩罚,二则是定了前来观看的百姓的心,驳回本草居的名声。”
孟风这才恍然大悟,大笑着说道,“哦……哈哈,伊人姑娘果真是女中英雄。”
伊人回头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脸红的如同番茄一般,俩只手别扭的搅在一起的莺儿,阴阳怪调的说道,“莺儿,为孟大人布菜啊。”
莺儿闻言,头低的更低了,磨磨蹭蹭的走到孟风身侧,嗫喏的说道,“……是……小姐……”
孟风自己夹了一块鹿肉,随和的说道,“怎好劳烦莺儿姑娘呢,在下自己来。”
伊人盛了碗热汤,送到孟风眼前,试探的问道,“孟大人这般青年才俊,想来已有婚配罢……”
孟风放下筷子,接过伊人送到半空的汤,垂首回道,“在下十八便成家了。”
伊人看到莺儿搅在一起的手突然分开,眸光瞬间暗淡了几分,不紧不慢的继续问道,“哦……那想必孩子也已经会走路了罢……”
闻言,孟风的身子一怔,苦涩的应道,“呵呵,内人生产时难产,孩子闷死在腹中,生出来已是个死胎……自那以后内人身体便没有再好起来,一直卧病在床。”
“这样啊……”伊人颔首,心中暗忖半响,说道,“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也许是提及孟风伤痛之处,孟风的语气渐渐变得低沉,“算是罢……内人是孟家世交之家的女子,性子沉静娴熟,却也相处的不错。”
相敬如宾的夫妻多了,一方面可以体现夫妻间的相处融洽,却在另一方面反衬出了夫妻二人之间并未有感情的火花,不温不火……这般看来,莺儿也不是没有机会……再卧病在床,能有几年的活头这件事还需要考究……
伊人稍微思考,对孟风说道,“恩,身子不好,不若叫子晏上府去看看,开些药,顺便针对身体的情况,在本草居定制个食盒罢,好好养着。”
孟风倒是没想到伊人会这般客气,惊讶过后,赶忙推辞道,“这怎么好麻烦张御奉呢,还有本草居的食盒也太麻烦伊人姑娘了。”
伊人轻轻摆摆手,说道,“无碍的,改日我叫子晏去一趟你府里。”
见伊人这般说,孟风也不好推辞了,起身,双手抱拳感激的对伊人说道,“那在下先谢谢伊人姑娘了。”
“快坐,这般客气做何?”伊人连忙起身,招呼着孟风落坐,孟风刚刚坐好,门帘揭开,桃夭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桃夭自觉的坐到伊人身边,温恭的看着伊人,招呼道,“小姐。”
伊人将眼前还盖着没有动过的一盅牛奶炖燕窝推倒桃夭面前,问道,“看好日子了?”
桃夭也未推托,接过燕窝,缓缓的答道,“看好了,下个月十五,陪嫁的嫁妆每人一千倆白银,首饰布匹十台如何?”
伊人颔首,特意对桃夭嘱咐,“布匹去春锦阁拿,首饰找最好的工匠给打,一定要让全汴京的人都知道,我墨悦阁是怎么嫁姑娘的,嫁的又是何人。”
“是了,小姐,已经找人将消息放出去了……也找好了渗入云清坊内部的人,安排他们时不时透漏春锦阁对待姑娘们的方式,和姑娘们的去处,从内心深处瓦解他们为李家卖力的信心,慢慢挖过来……”
“就这么办……安如生与司舞怎么样了?”
倒也没想到伊人会这般突然的提及安如生和司舞的事,桃夭稍微想了想便如实说道, “安如生总是缠着司舞,二人看似相处的不错,不过,司舞口风太紧,我也探不得她对安如生什么感觉。”
伊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玉碗中奶白的汤,沉声说道,“必要的时候,推司舞一把……毕竟,安如生对我们还是很重要的……”
桃夭明显有些犹豫,毕竟她还不能确定司舞的想法,“这……”
对于桃夭的犹豫,伊人了然,毕竟一起生活了那般久,桃夭也不忍因为利益方面的东西,牺牲好姐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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