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岚跟你说了什么?”
竟然是闵关绍的声音!
顾映雪的身子有过瞬间僵硬,下一刻恢复如常。转身,见男人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挂着邪邪的笑。
没错,就是邪邪的。
“今天中午你从师兄那回来的时候,坤岚对你说过什么?”闵关绍又问,把“师兄”两个字嚼得非常顺,就好像他的师兄也是她的师兄,一点儿不突兀。
“记住,后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
叶坤岚的话浮现耳边。
顾映雪心脏一紧,意识到后天就是闵关绍结婚的日子,全世界都信了,由不得她不信。
深呼吸,问:“你怎么在这?”
“找你帮个忙。”话落,闵关绍突然朝她走近一步。
顾映雪下意识后退。
可是那男人步步紧逼,最后把她逼上学校的围墙。
“你干什……”
啊——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顾映雪不晓得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朝下了,眼前是不断晃动的大地母亲,地上石板路的纹理刻花瞧得清清楚楚。
最终她以一个扛猪的姿势被扛进他的豪车,惹得来往路人纷纷侧目。
以前顾映雪觉得自己不会说话没什么,但是现在她特别痛恨这一点。
骂人都骂不出来。
小脸憋得通红。
闵关绍载她来到一家婚纱店,下车时还颇有绅士风度的为她打开车门,一只胳膊体贴的护着车顶避免她的头被撞。起初顾映雪赌气,不肯下,他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要不是她脸皮薄见门口的店员对他们窃窃私语,她打死都不下。
抬头看看店名,才发现这家婚纱店竟然是世界某知名连锁机构,总部坐落于法国巴黎,是一家专门做婚纱的奢侈品牌,全球有口皆碑。
顾映雪疑惑了:“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你带错人了。你来错地方了。
闵关绍弯唇角:“顾——北北,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婚礼参谋。”
什么意思?
就是干体力活的。
婚纱试了五十多套,闵关绍都不满意。
顾映雪累得想骂他祖宗,默默检讨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个下场的。
刚开始气氛挺不错,闵关绍还会和颜悦色的问一问:“喜欢哪套?去试试。”
顾映雪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未婚妻。”
他说:“恩,她身体不好,不宜操劳,婚纱拖到现在都没定,正好你的身材和她差不多,你就当帮我个忙替她选套婚纱。”
顾映雪垂眸,将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自己的胸脯,无声反驳:谁跟她身材差不多?就她那干瘪瘪的竹竿,胸脯有料么?
不对!现在的问题是他凭什么认为她的身材和他未婚妻的差不多?
酸。
顾映雪伸手随便指了指,选定几套婚纱。
试到第六套的时候闵关绍的态度突然就变了,直接换成命令的口吻:“这套,这套,还有那边三套,都试试。”
顾映雪要罢工,撂挑子不干。
他眯眼:“别忘了,顾开还在病床上躺着。”
然后顾映雪就不敢怠慢了,乖乖当衣架子。
试到最后她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胳膊都抬不起来,像滩烂泥似的滩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尤其是脚,店里提供的高跟鞋不合脚,卡得难受,疼得要命。
闵关绍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走过去踢踢她的脚丫子:“起来。”
顾映雪不动。
“不要逼我说第二遍。”
“先生,您的女朋友好像非常累,不妨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店员走过来劝道,心说这男人真不懂得体贴,而且脾气这么暴躁,瞧把他女朋友吓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默不吱声,一句话都不敢说。
店员为顾映雪默哀。
闵关绍横眉:“她不是我女朋友。”
“您的未婚妻……”
“她不是我未婚妻。”
“您的妻子……”
“她是我小姨子。”
纳尼?!这年头竟有带小姨子选婚纱的!
店员震惊的把嘴巴扩成一个夸张的o型,久久说不出话。
领班将一切瞧在眼里,去前台一通电话打给经理,经理火速赶来救场。
婚纱店的经理是位金发碧眼的歪果仁,叽里呱啦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使得原本就浑浑噩噩的某个女人愈发精神恍惚。
曾经她满心期待着为他披上神圣的婚纱,成为他的新娘子,在他面前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如今这个愿望算不算实现了呢?
恩,应该算吧——即便是为她人作嫁衣裳。
顾映雪脑子很乱,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然后两边一掺和,成了浆糊。等她好不容易理通顺恢复清明的时候,这才惊觉自己在闵关绍的车里。
她仔细想了想婚纱店发生的事,只隐约记得闵关绍和经理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她蔫蔫的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只瞥见一片洁白,和下摆处触目惊心的一线红。
最后这套婚纱她没试,直接被闵关绍打包带走了。
如此,她才得以解脱。
后来顾映雪才知道那套婚纱喻为“爱之殇痛”,因为寓意不好所以行情也不好,这些年从法国辗转流落到中国,一直空巢搁置,从未等到有缘人的赏识。当初闵关绍一眼相中这套婚纱,并且万分笃定这款婚纱绝对适合那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老天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自私的不教她试,一心期待婚礼当天的惊艳……
“顾——北北,你还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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