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责怪之意,暗道了声惭愧,那日他不辞而别,深觉失礼,辜负了许家人对他的好,重返泉陵城后,他不敢面对许家的人,不敢去三家村探望,甚至不敢去打听许家的事。今日若非要提醒许家父女小心隋季儒,他或许还要拖上一段时间与他们相见。
许俏君嗤笑一声,撇了撇嘴,这个满嘴谎言的男人。
孙媛媛一脸的不敢置信,心痛如绞,他叫许俏儿的名字,她认识他十年了,第一次见他,她就喜欢上他了,她叫他六哥,他却一直叫她孙姑娘,从不肯唤她一声媛媛,他却叫这个乡下丫头的名字。这乡下丫头到底哪里好?值得他另眼相待?
隋季儒双眼微眯,听这口气,顾晞知和许家的人很熟,可是他打听到的……
隋季儒勾起了唇角,顾晞知和许家人交往时用得是化名,难怪打听到的事情有所偏差,轻咳一声道:“顾六爷何时有了小萧这个名字?”
许俏君愕然,隋季儒怎么会认识顾晞知?
“许叔,我已记起前事,我姓顾,名晞知,鹤州人氏。”顾晞知如何不知隋季儒打得是什么主意,但今日他出来与许家父女相认,自然把事情说清楚。
“记起来就好,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许顺成笑道。
孙媛媛面露疑惑之色,什么叫记起前事?
许俏君眸光微凝,他们俩都是鹤州人氏,认识不奇怪,但是隋季儒似乎对顾晞知有些敌意,这又是为什么呢?
“让许叔担心了,那天的事,改日我会去村里详说,今日我是有事向隋四爷请教。”顾晞知的目光落在了隋季儒的身上。
“顾六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在下可担不起顾六爷这声请教。”隋季儒轻摇纸扇道。
“隋四爷无须谦虚,我问的这事,隋四爷必能回答。”顾晞知盯着隋季儒的眼睛,“不知隋四爷为何不在鹤州城打理花圃,要千里迢迢跑到泉陵城来开个小小的花店?”
许俏君看隋季儒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她相信顾晞知不会在这事上说谎。隋季儒家中有花圃,得用的花匠不在少数,他随便调动几个过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借重她种花的技艺?
孙媛媛目含幽怨地看着顾晞知,他一向寡言,她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说话,却原来不是,他也能说这么长长一段的话。
“花圃有三位兄长打理,在下帮不上忙,只得出来另谋出路。顾六爷不是也和在下一样吗?”隋季儒一见顾晞知认识许顺成,就知道要坏事,但他不能承认,唯有强作辩解。
“以隋家的财力和人力,开店是轻而易举的事。”顾晞知话中之意很明显,隋季儒开店无须找人合作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可不像顾六爷,在此地有姑母庇护,为了事半功倍,在下才会找许叔合伙开店。”隋季儒勾唇一笑,“许叔为人厚道,在下不在泉陵城时,可放心得把店交给许叔打理。”
顾晞知见许俏君眸中疑色未散,知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她有了防备之心,他暗中又派人紧盯着隋季儒,隋季儒的阴谋诡计,必然实施不了。
顾晞知的目的达到,他也不愿站在这酒楼的走廊上,继续说下去,笑笑道:“许叔,俏儿,今日我先行一步,改日登门拜访。”
许顺成笑道:“小萧,不,顾……”
“许叔,无须改称呼。”顾晞知怀念他做萧河的那段时光。
“小萧,对面的集芳斋就是隋公子和我合伙开的店子,明天开张,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喝杯茶吧。”许顺成邀请道。
“我明日必来恭喜许叔。”顾晞知眸光一转,看向许俏君。
许俏君也正看他,四目相对。许俏君翻了个白眼,顾晞知忍不住笑了。孙媛媛鄙夷地撇撇嘴,没教养的乡下丫头。
隋季儒捏紧了手中的扇柄,两年前,顾晞知曾失踪过一段时间,莫非那一段时间,他就住在许家?
酒楼只有一个楼梯通向一楼,几人一起下楼,许顺成走在最前面,顾晞知和隋季儒错开一步,往下走。许俏君和孙媛媛也是错开一步,前后脚的往楼下走去,永嘉、地菍和孙媛媛的婢女跟在两人身后。
下了两层,孙媛媛突然快走了一步,踩住了许俏君裙子。许俏君穿的是棉裙,棉裙结实,并没有如孙媛媛所想的撕裂,许俏君只是被绊住了脚。
在楼梯上被绊住了,同样很危险,许俏君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