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个身材魁梧的医院保安向这边快步奔来,夏星辰与阿福又退回到了停尸房,打开窗户准备跳楼溜走。
阿福走到窗户前往下一瞥登时感觉头眼昏花,毕竟是六楼离坚硬的水泥地面也有几十米距离,人要是摔下来不死也重伤,自己的主人纵身跳出窗户,他没有犹豫一咬牙也跟着跳出了窗外,只见半空白布展展,一个露着屁股的老者从高空往下坠落。
人在无能为力的恐惧面前往往会闭上眼睛选择听天由命,但一些心智坚强的人在绝境中也会努力寻找一丝生机,阿福就是后一种,在急速坠落中,他奋力保持身体的平衡,睁大这双眼冷静地观察楼层外是否有借力的地方。
在坠落的上下垂直线上阿福终于抓住了三楼层外置的空调主机突出的支架,不过还未等他松一口气,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支架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断裂,连带着上面足有几十斤的空调主机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阿福只能眼睁睁地跟着头顶的重物一起坠落,他完全可以预想到自己摔到地面后又被空调主机狠狠砸中后的情景。
阿福并没有失去冷静,他相信自己的主人一定不会让他轻易丢掉生命。
他猜中了结尾,却没有猜中开头。
白布在坠落途中不知道刮到了何处,高瘦的身体狠狠地砸在水泥地上接着空调主机又狠狠的砸在了身上,沉闷的声音混杂着骨骼碎裂和痛苦的呻吟声,血鬼身体的痛感并不比凡人逊色,虽然他们有惊人的愈合能力,但也知道什么是疼。
“去你家,别停留。”根本不顾阿福死活的淡淡的声音传来,夏星辰孤独地沿着水泥路慢慢的走,路灯下漆黑可以吞噬光线的影子摇曳不定的被拉长,在他身后就是被空调压着的苦逼阿福,他并没有伸手拉一把。
“主人,阿福带路!”阿福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推开空调忙跑了过去,在身体运行的时候,粉碎的骨骼还有破裂的内脏正在快速的愈合。
“吸血鬼有惊人的愈合能力!”夏星辰见新收的仆人并没有露出半分怨言,心里点点头难得的对仆人解释了一句。
“吸血鬼怕银质金属,不敢靠近大蒜,不能白天行走……其实这些我都知道啊,主人!”阿福一副苦瓜脸终于明白刚才主人为什么不伸出援手,现在的人们已经将吸血鬼的能力YY的无以复加,似乎现在的人们比吸血鬼还要了解吸血鬼,现在的人们如果谁不知道吸血鬼是何物倒是有些孤弱寡闻了。
汗!真丢脸!
夏星辰惊奇地上下打量了阿福几眼,挂着满头黑线当先向前走,阿福紧跟在后。
虽然已经被黑夜笼罩,医院内依旧有人来往,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碰上夏星辰与阿福的第一个人成了倒霉蛋,还不知道咋回事便打晕,扒光了衣服。等夏星辰与阿福出现在医院门口时,阿福已经穿上了一套肥胖的衣服。
夜晚,给人的感觉总是万籁俱静,然而,海城的男男女女却总是经不住那灯红酒绿的诱惑。卡座上,划拳的,聊天的,接吻的;舞池里,轻摆的,晃脑的,拥舞的;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人会去想明天要干什么,每个人都在想,今晚该做什么,昏暗的灯光弥漫着烟酒味,这是一个迷离的世界一个欲望的世界。
在震耳的音乐中,几个小青年簇拥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穿过舞厅内的人群来到了一个由几人把守的包厢前。
“马黄,刀哥让你进去,其余的人都留在外面。”把守的人也是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马哥,那我们就在外面呆着。”小青年们一见把守的人说话,不等自己的大哥回答就忙答应下来,似乎对包厢内的人颇有忌惮。
“呵呵,那我自己去呗。”马黄不在意地点点头,敲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你说,这吸粉的马哥会不会被刀哥收拢,要不咱们溜吧?”小青年们聚在一起悄声嘀咕,这几个人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对即将而来的火并有些忐忑。刀哥在这一片横行多年,手下有几十兄弟,就靠着马哥单枪匹马给人家要地盘简直虎口拔牙,这事有些悬,要不是马黄给他们的条件实在诱惑,这几个小混混真不敢来。
“不行就跑。”其中一个小混混虎着脸低声说。
“嘿,你们在一起说什么呢?”把守的人见这几个“小屁孩”在一起嘀嘀咕咕,走了过去。
“没什么,没什么!”小混混们一个个脸色惨白,这胆量哪能跟混社会的人比。
这马黄小子找的什么几把玩意撑场面,欠刀哥的钱今天不还,肯定会被剁去一只手!
把守的人正想吓唬吓唬这几个小混混,就听见包厢里一声惨叫,接着从里面跑出来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满脸惊慌的女人。
“咣当”小混混中的一个家伙这时从袖筒里掉下一把刺刀。
“你们这些逼崽子敢动我弄死你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包厢里出了事,把守的头部留下两个人看着小混混们,其余的全部拥进了包厢。
一冲进包厢,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们的老大刀哥正被人踩在脚下,而踩着的人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晃着手里的酒杯,里面盛放着鲜红粘稠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