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便不会出手。”
“玉清教法?”张闲闻言,倒是觉得好笑,“前辈既然明悟玉清教法,就该好好的约束一下门人,我所见到的司天监,可不像前辈说的这么清高。”
“哎……”古素风叹了叹气,说道:“明悟教义门规之人,终究是少数,就如同天下读书人,人人都是读的圣贤书,但真正清贤之人,又有几个呢?”
“这世上的正邪对错不是绝对,一个为了生计而落草为寇的人,或许也盗亦有道,而一些心生贪念,贪赃枉法的人,固然可恨,但也不一定是十恶不赦。”
“玉清派的门人,终究也是一群凡夫俗子,又有几人是超凡入圣呢?即便是我,身为玉清一脉的宗主,也不敢妄言完全遵守了教义门规。”
“不过这一切,因果终有应,被道友所杀的玉清门人,这就是他们自己应了因果。”
听了这话,张闲不由得肃然,没想到古素风的心境如此之高,这意思是司天监的行事不正,因果报应,不计仇,而他要找阳帝,司天监也不插手。
“前辈,既然看得如此通透,司天监剿灭阴阳家之仇,这该如何个说法?”
古素风说道:“当年张耳去世,阴阳家无人约束,研习《阴阳秘录》,堕入魔道,阳帝要阴阳家交出《阴阳秘录》,阴阳家不交,阳帝以除魔的名义剿灭阴阳家,司天监参与除魔,确也波及诸多无辜。”
“这份因果,我身为大司天,自然由我承担,道友若要报仇,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现在一战也可以。”
张闲有些意外,没想到古素风如此坦然,事事清明,念念清澈,确实有三清道首的气度,不过古素风如此气度,却教出古心觉这种儿子,也确实让人意外。
其实他对古素风的一些推测,几乎都源自古心觉,却不想这完全不一样,而相由心生,也难怪他见到古素风的面相,却没认出古素风。
“前辈的气度不凡,今天就不必一战了,改天找请教吧。”
张闲说着,随即语气一转,说道:
“既然前辈来了,我也省得再去司天监走一趟,便直言以告了,阳帝无德,不配为帝,而皇帝修仙,不理朝政,损天下万民之利而供养仙道,民不聊生,疾苦不堪。”
“我欲废黜阳帝,另立新君,从今以后,皇帝不得修仙,不得信奉鬼神乱力,若要修仙,便退位让贤,前辈以为如何?”
古素风的眉头一挑,恍然大悟,原来张闲没有直接找阳帝报仇,是要逼阳帝退位,还要禁止皇帝修仙,这是削减皇帝的运数命格!
“阳帝知否无德,自有天下公论,无需我作评判,只要道友不扰乱天规,司天监就不会插手。”
这话算是古素风的表态,能否坐稳大位,这是阳帝自己的德行能为,但前提是张闲不能扰乱天规。
“不过皇帝之命,修行天道,统领人仙鬼妖,这乃是古制,不可更改。”
“古制么?”张闲不由得笑了:“德合天地则为帝,功德如日,恩泽众生,则为皇,区区一介凡俗,称王称霸而已,有什么资格与上古皇帝相比?”
“更何况上古制度,有天帝与人王之分,帝乃是天帝,修行天道,统领人仙鬼妖,而人王只管自己的一方族人。”
“前辈以为,这九州之人王,有资格堪比天帝么?”
古素风说道:“阳帝当然不能与天帝相比,不过有皇帝之宝吴天玺,乃是继承九州皇帝之号。”
“哈哈哈!”张闲大笑,就等古素风的这句话。
天下大位,有德者居之,九州皇帝之号,乃是继承古制,历朝帝王开国,名义上皆是前朝无德,新帝继承天下,所以要有吴天玺,又称为“传国”玉玺,意思是让有德之人传承和继任,皇帝之号才算是符合礼法。
否则按照礼法,只能称王,不能称帝,更不能称皇。
张闲问道:“以前辈所言,若我得了吴天玺,是否也能称帝?”
“你要夺取吴天玺!”一听这话,古素风皱起了眉头,心念立刻闪过诸多推测,难道是沐道真选中张玄机,要改朝换代,立张玄机为新帝?
古素风说道:“神器有灵,择主而侍,吴天玺乃是夏帝之宝,若道友能得到吴天玺的认同,既是得到夏帝的认同,可以称帝。”
“前辈所言,甚好,甚好!”
张闲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冷厉:“那我便夺了吴天玺,削却九州王的帝号,而我晋位为这一天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