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光,只有墙壁和桌台上的灯烛的光芒。
在昏暗的光线里,只见椅子上,端坐着一个挺拔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纱笠,遮住了容颜。
但只端坐在那里,从身姿似乎都不难看出其气度不凡。
“那我们便开始吧。”言祈说道。
卓施然摇头,“不,先说好,怎么比,比什么。”
言祈没有做声,只看了一眼端坐在那边的男人。
卓施然从言祈这一眼,看出了些意思,言祈,或者说是言家,根本就不能做主这事儿。
怎么比,比什么,似乎都不由他们说了算,而是由封炎说了算。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从纱笠下传了出来。
“稍后我的伤势,谁能治好,便是谁赢。”
丹鼎司礼听到这话,目光忍不住朝着他身上看了一眼。
卓施然原本还略有不解他哪来的伤势,下一秒,一个侍从过来,撤掉了窗户上的厚帘。
外头的天光从窗户投洒了进来,终于驱散了屋子里的昏暗。
而下一秒,卓施然就瞳孔一缩。
她清楚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和半截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臂,开始出现可怕的伤势!
那种溃烂的焦黑的……一看就像是灼伤的伤势。
卓施然在外人面前,素来就淡定甚至带着些傲气的表情,在这一瞬间都忍不住露出震惊来。
言家人有看到她这表情的,都有些心喜。
有言家年轻之辈小声讨论道,“你看她,慌了吧?”
“她肯定是怕了!”
“先前还那么得意洋洋呢,现在倒是慌了?”
“等着看她出丑。”
卓施然对周遭这些言论并不在意。
她不是害怕,她只是没有想到,封炎竟是……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其实那天晚上,他强吻了她,让她尝那口酒时。后来回去,她被那忽冷忽热的力量给折磨了一整晚时。
心里就已经捋出来了,那个酒,恐怕就是为了压制封炎那封家天生的狂暴灵力所用的。
正常人喝不了,所以他才会用那个方法,也带着些戏弄她的意思,让她尝尝吧?
那时卓施然就已经有些猜测,封炎的情况,可能已经挺严峻的了,但是猜测是猜测,眼见为实,难免震惊。
他竟是,灵力已经强大到了会对日光共鸣,灵力开始从内而外的自伤了吗?
“开始吧。”封炎声音淡淡,听不出丝毫痛楚之意。
就好像这些狰狞可怖的伤势,不是出现在他身上一样。
“那,我先来吧。”言祈说道,话虽如此,他的声音里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意思。
他也看得出来,封炎没有任何要偏帮他们家的意思。
言祈心中凝重,但还是拿出了金针和药品,手中蕴着柔和的灵力,开始对封炎的伤势进行治疗。
然后,就在众人目光之下,言祈的额头很快开始渗出细汗,但是于此同时,封炎手背上那些焦黑的灼伤,开始慢慢恢复了。
言倚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朝卓施然瞪了一眼,终于有些扬眉吐气了,说道,“卓九,你就等着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