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又恢复了自己孤独,只有工作的生活模式。
那天和爷爷进行了耐心细致的沟通后,鹿凡自己也终于承认了,在这个世界上爷爷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亲人存在,他事实上更不是在世上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爷爷那般孤怜。
甚至可以这样去说,对于神鹿原上的那个家庭乃至家族来说,他都是毫无争议的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鹿凡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在于代入感太强烈了,总是想着是有人人在拿爷爷做“赚钱工具”!
可万一,爷爷自己是很乐意,甚至乐此不疲呢?
鹿六元开着自家的私家车来接的爷爷,但他人并没有上楼。上楼来真正接爷爷的是养父和白萍。先把随身行李和药品都装上了车,然后再上楼接老人上车。
回楼的半道上,鹿凡给养父再次重申了爷爷现在病情的严峻性,养父的神情不愿接受也不堪接受般凌乱、低沉了下去。
本来还有自己一直以来都带着怨气,就想着当面来提说的严肃正吿,但后来鹿凡还是决定不说了。
送爷爷到了楼下,朦胧的盯着车子远行而去,耳旁还在响彻着爷爷最后的叮咛。
“我娃从今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这几天住我娃房子里,是爷最开心、最舒坦的一段日子。爷住过的房子我娃再好好打扰一下,人家媳妇进门,嘴上不说,心里头一定是介意的……”
鹿凡觉得自己突然的就这样空落了下来,似乎有大把的时间、旺盛的精力需要去恣意挥霍,否则就已经彻底无法压制住已经日渐躁动的身体和情绪。
工作时间内还好,尚且可以据此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到随时而来的救死扶伤工作中去,敢拼有担当的工作作风理所当然的回馈了自己在同事、群众心目中更加优秀的光辉形象。
鹿凡煎熬、恐惧的是工作之余原本属于自己该享受、休闲的独立时间。
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有意义哪怕无意义的都可以。鹿凡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最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就是锻炼身体。
其实自己的家离学校的大操场并不远,步行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周边的篮球场地被年轻小伙时刻占满着;运动器械和乒乓球台案却又要落下和老头老太太们争地盘的“骂名”。
只有跑步是投资成本最少、无需装备添置,且最为自由的。
秦大大操场,标准四百米塑料跑道,环抱中间是四季常青的人工草皮。每晚锻炼的人很多,分布周圈的高压钠灯,甚至冬季都会一直亮到晚上十点钟。
第一天上场,鹿凡没敢逞能,后来发现自己其实是已经没有了“逞能”的资本。但凭着坚强的韧劲鹿凡还是坚持着一口气跑完了整整四圈,自己开始前给自己定下的最低目标的刚好一半……
桐桐她姥姥发微信了,试探着在问鹿凡这个周末可不可以见到桐桐。说了如果鹿凡不方便,他们可以自己到秦州来接。
鹿凡爽快的答应了,坚持还是自己送到秦都,秦皇广场上次的接头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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