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引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包括二楼弹琴的阿雪。记忆中也有个人很喜欢穿蓝色的衣服,会是他吗?
阿雪穷尽目力想看清楚,但那书生却戴着斗笠,等他坐下摘了斗笠时却又是背对着二楼。看身形和穿着很是相像,但大哥是不会武功的,又怎会佩剑呢?而且看他拿剑走路的姿势,只怕那剑并不只是装饰。
蓝衣人要了一碗面两碟小菜,便慢慢吃了起来,吃相斯文,举止文雅,一看便受过良好的教育。阿雪的手一抖,弹错了两个音符,这人,好像。
苏书看蓝衣的举止很是高兴,在这里很难得遇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不由走过来想与之攀谈一番,没走两步,却从外面涌进一帮人来。
待看清之后,苏“又是你!”为的正是常来收取罩门费的赵大,自忘尘楼开张以后,他来找过两次麻烦,但一次被阿雪打跑了,还有一次被赛华陀下了痒药,全身奇痒不止,直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敢来,这次怎么?
赵大嘿嘿一笑,连肚皮上的赘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对,又是我!告诉你,这次我可不怕你们了,上回打我的那个小娘们呢?还有那个给我下药的丑八怪,你把她们统统的叫出来!这回看我怎么收拾她们。哼!”“你!”苏书心细,现他身后站着一个脸带刀疤的汉子,身高不到五尺,两眼暴突双颊深陷,但眼睛亮,太阳穴鼓着,腰间别着一只烟锅,黄橡木的杆,铁制锅头。
周围胆小的客人见情况不对,全都匆匆结账离去了,一些胆大的,便远远的看着。
“怎么?你个穷书生,凭你还想跟本大爷斗么?”赵大狞笑着,揪着苏书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苏书脸被憋的通红,手紧扒着赵大的手“放放手。”
“放手?好啊!”赵大将手举的更高,忽然一松,苏书便被摔到了地上。
“书呆子!”
“住手!”两道声单同时响响。被阿桃叫来前堂的赛华陀见到苏书倒在地上,惊叫一声,冲了过来;阿雪将琴案上焚香的香炉向赵大掷去,人也飞身而下。
就在香炉快要砸到赵大的头上的时候,人影一闪,那香炉竟稳稳的落在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里,是刚才站在赵大身后的那个汉子。
“小娘子身手不错啊!”连声音也细声细气的刺耳的很。
好快的身手,阿雪心中惊诧不已,却冷笑道“我身手怎样与你无关,识相的就滚出去,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嘿,好干脆的小娘子啊!怎么不将面纱摘下来,让爷们好好看看。”尖细的声音带着笑意,惹的身后的赵大和一干无赖哄堂大笑。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阿雪话未说完,便一招二龙吐珠直取刀疤的双眼。
刀疤嘿嘿一笑,举起烟锅相迎,看似纤弱的烟锅,此时却暗含风声,注满了内力,阿雪收招出指点向他的腕间,刀疤回手将烟锅砸向她的手臂,阿雪伸手去挡,却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在身后观战的赛华陀等人俱是一惊,忙冲过来“阿雪,怎么样?”原来那刀疤的烟锅竟是热的,阿雪伸手去挡,将她的手给烫伤了。
阿雪?!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蓝衣人浑身一震,真的是阿雪么?虽然他早就觉得这女子的声音似曾相识,但一直认定她已经死了,又怎会在这里。此时竟听到有人喊阿雪,真有这么巧的事么?
眼看着自己的手被烫的红肿起来,阿雪恨声骂道“好卑鄙!”
“嘿,疼吗?”赵大从后面笑着走了上来“来,让哥哥帮你吹吹!”伸手向阿雪的胸前抓来。
赛华陀手腕一翻,一阵烟雾自袖中激射而出,直扑向他的面门。赵大啊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眼睛,我的眼睛。”赵大一边滚着,一边下命令“给我杀,疤五,杀了他们,啊,疼啊!”在自己的眼底下,雇主竟被伤成这个样子,疤五恼羞成怒,一招黑虎掏心yu取了赛华陀的命,阿雪横出一拳,接下攻势,二人再次战在了一处。
久攻不下,疤五突然收招,拿起烟锅抽了起来,众人不解。
“喂,你还要不要打。”阿雪不耐的问道。
疤五不语,猛的深吸一口烟朝阿雪喷来,阿雪闭眼向旁一躲,却不料那犹带火星的烟锅却朝阿雪的面门探来。
勉强躲开疤五迅如鬼魅的攻击,却不料遮面的纱巾却着了火,大惊之下,阿雪急忙将面纱摘了。
“小娘子长的还蛮水灵的嘛!”疤五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
阿雪又气又怒,正要上前拼命,却听到一声惊喜的喊声“阿雪?!”
循声望去,阿雪也呆了,正是她看着眼熟的蓝衣公子。
“大哥?!”阿雪亦是惊喜交加,那蓝衣人正是她认为已死的沈少奇。
疤五起先听到有人插话很是不满“怎么还有人想充英雄吗?告呃,沈公子?”看到沈少奇疤五显然是愣了一下。
沈少奇交未理会疤五,真视着阿雪,终忍不住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不是梦,是真的,阿雪!太好了,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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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言:罩门费即指保护费。古时一些商家或者大户人家,为了避免乞丐日复一日的上门sao扰,拿钱给丐头。得钱的丐头,会给那些纳了捐的店铺或者人家“出一葫芦式之纸给商店,使贴于门,曰:“罩门”罩门所在,群丐不至。有的“罩门”上面还书有“一应兄弟不准上门滋扰”的字样,有的无字但画有一符号为记“丐见之,即望望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