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将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这一吹就有点冷,她重新将外套穿上。她揉了揉鼻子,正打算起身。突然一道刺耳的猪叫声响起!
这声音像杀猪,又有点不像,而且张秀花怎么听都有点耳熟。她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她给继林买的那个整蛊玩具吗?
捏一下就会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那声音太过魔性,能把全村人都吵醒。
这话是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原先黑漆漆的村子陆续亮起灯。张秀花背着行李,就见自家蹿出一道黑影,呲溜一声就冲了出去。
还不等她细看,只见对方是朝她这边来的。
张秀花试探喊了一嗓子,“继林?”
继林听到是妈妈的声音,用手电筒照了照,“妈?你回来了?”
张秀花刚要点头,这才想起他看不到,于是“嗯”了一声,“你去哪?”
别人都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只有继林往回跑。
“我去找李叔。肯定是抓到小偷了,让他过来主持公道。”继林说完,呲溜一下跑走了。
张秀花回了屋,将行李袋放进堂屋,瑶瑶也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张姨?我刚刚好像听到猪叫的声音?”
张秀花颔首,“对!”
珠珠也从房间跑出来,“妈?咋啦?”
这孩子前几天被二狗送回来了。对村里情况知道得还不如她多。听到猪叫,以为村里有人要杀猪。
张秀花让她赶紧回屋穿鞋子,“有小偷偷鸡。你们俩就待在家吧。人太多,你们也挤不到前面。”
她交代完,很快就去老村长家。这边已经围满了人。
村里的壮劳力们抓了五六个小偷,老村长被人请过来,瞧着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说!你们是哪个村的?”
小偷不说,嘴硬得很。
李建国从外面挤进来,继林跟在他身后。看到这几个人,他没什么印象,直接挥了挥手,李建党直接给了其中一人一巴掌,脸当即就肿了。
可这人嘴硬的狠,就是不开口,李建国继续挥手,李建党继续扇,而且只扇这一个。
挨了五下之后,小偷撑不住了,“你干啥只打我一个?!”
李建国拧眉,“说!哪个村的?”
小偷看了眼李建党,怕对方再来一巴掌,只能吐口,“张家村的。”
张秀花怔住,张家村?不就是之前在半道拦过他们鸡的村子。
李建国气笑了,“你们村好像有几个人挨个枪子吧?你们也想尝尝枪子的滋味儿?”
几个小偷面面相觑!这才害怕起来,“不是!我们是被逼无奈。你们村的鸡蛋太多了,我们村的鸡蛋就卖不出去。好多鸡蛋都放坏了。”
“你们可以运到别的县?”李建国拧眉,鸡蛋卖不掉,他们不会想别的办法,反倒直接偷别村的鸡,这种行为分明是犯罪!
“鸡蛋容易坏,而且路也不好。一路颠簸,送到隔壁县,鸡蛋能坏一半。划不来。”小偷极力辩解。
“为什么不送去县城?”有人问。
小偷哭丧着脸,“县里供销社、私人开的店是别家养鸡场送的货。我们村的鸡蛋根本没人收。去县里摆摊,经常被巡逻队撵。”
虽然现在国家全面改革开放,但是为了市容,巡逻队还是会三不五时就在街上巡逻,一旦发现,连车带物全没收了,要交罚款才能将车和货拉回家。
他们以为这次李家屯肯定会像上次那样原谅他们。可是李建国不是老村长,他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他直接让人去派出所找民警,将他们送去审判。
这几人吓傻了,立刻跪在地上求情,“我们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愿意赔偿!请你们高抬贵手。”
“上次我高抬贵手了?可你们给脸不要脸!这次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像你们这种屡教不改的人,只有将你们彻底打服,你们才会忌惮!”李建国朝村民逡巡一圈,“马上我们就要秋收了,没那么多精力跟这些小偷斗智斗勇。这次放过他们,下次我们再丢鸡,谁来赔偿损失?”
原先还觉得李建国太过狠辣,于心不忍的村民们在心里默默劝自己,是他们活该!要是他们不来偷鸡,怎么会被抓!这是他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