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在喊,听声音像是隔壁的王二婶。
张秀花就坐在炕边,放下碗走到堂屋,“怎么了?”
王二婶叹了口气,“建信爸昨晚没了。”
张秀花愣了好半天,李建信的父亲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刘淑君还能洗洗衣服,做做家务,他是连走路都费劲,十前年就已经中风了,后来调养一段时间,虽然能走能跳,但是半边身体不能动。他平时基本不出门,只在家门口坐一会儿。
当李建信去送豆腐或是送鸡蛋时,他会将孩子交给父母。
苗小花负责收拾家,孩子会由丈夫照看。
李建国叫对方二叔,张秀花告诉他,他叹了口气,吃完饭就过去帮忙了。
到了下午,李建国回来,张秀花问他打算怎么办丧事。
前些年政策不好,不许搞封建迷信。现在改革开放,虽然那股风还没刮到东北,但是有些方面限制不那么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操办。
李建国表示他们打算在门口设灵堂,扎些纸人,再买些白布。
丧宴也要办的。老人去世既要置办棺木,又要买各种丧事用的物品,这些花销不低,办丧宴好歹能减轻些压力。
丧事的席面本来就简单,这时候物资紧缺,自然不可能办肉席。
张秀花是本家亲戚,自然也要帮忙。
苗小花定好日子。丧事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孩子们周日回学校上学,李建国却没有离开,他到公社借了电话打给铁路局,请了三天假。
张秀花负责洗菜端盘子,腰间扎着白布。
李建信是儿子,要负责披麻带孝,还得哭丧。当然他也要出钱。
苗小花像是老了十岁,她问李建信,“老三,你媳妇什么时候回来?”
安柔在县城上班,平时工作忙,一般都是李建信带着两个孩子去找她。她只有过年才会回来。
李建信往火盆里添纸,头也不抬回答,“我打过电话了,她可能请不下来假。”
苗小花有点不高兴,但是当着亲戚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
张秀花问李建信,“你家两个孩子呢?”
双胞胎还不到岁数,没有上学。
“我怕他们不懂事,就让他们在家待着。”李建信心情颇为沉重。
张秀花一直帮忙到晚上,明天就是丧事的正日子,她得负责端盘子就先回家了。
张秀花出门时,正好碰到祥祥和瑞瑞,两个小家伙眼圈都是红的。
“怎么哭了?”
祥祥抹着眼泪,“爷爷没了。”
两个孩子从小跟着爷奶,自然跟他们亲,听说爷爷没了,小家伙自然很难过。
张秀花摸摸他们的脑袋,叹了口气,“以后你们好好的。”
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往老宅方向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张秀花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急匆匆赶到苗小花家。
刚进家门就听说一件事。昨晚两个双胞胎胆子真大,趁着大人打盹时,跑进棺材,睡在爷爷旁边,说是让他带他们一块走。
李建国早上负责一起封棺,跟他一起抬棺木的男人胆子小,不敢往棺木里瞅,他上过战场,见过无数死人,对尸体早就免疫,他就看了一眼,也幸亏看了一眼,差点把他心脏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