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着干。”王二婶觉得李建信真是太蠢了,嫌弃得直摇头。
李建信刚好站在门口,将她的话听个正着,他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王二婶有点不好意思,反过来劝他别跟大队会计犟,“你再找他,他应该还会再用你。”
李建信摆手,“不用了。我就靠着分成过日子。”
张秀花问他是不是有事。
李建信颔首,“对!我要去趟县城,想问你借下自行车。”
张秀花疑惑,“你去县城干什么?”
该不会真的想去推销吧?
“安柔把工作调到了这边。我去县城给她租房子。”李建信神色却不见高兴。
“安柔怎么回来了?她毕业后不是在上海吗?”张秀花直觉里面有事。
李建信点头,“对!她妈一直怪我们把哥哥送去坐牢,她心里憋闷,就把工作调到这边来了。”
亲妹妹把亲哥哥送去坐牢,安母把火撒到女儿身上。难怪李建信这样豁达的人在上海都待不下去。
张秀花没有发表意见,她叹了口气,回屋给他推自行车。
王二婶撇嘴,“算她有良心。你们俩隔那么远,迟早得出事。离得近一点,好歹她还知道回来。你也能带孩子进城看看她。”
李建信点点头,骑着自行车走了。
第一栏的鸡卖得很顺利,因为二十个壮劳力一起出动,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平平安安送过去,安全回来。
一次拉了好几个板车就够了,不需要再去第二趟。大家都很轻松。
这次是合养,社员们都能算出利润,都盼着分钱。
周围几个村子的社员也都在等着出成果。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昨天还在思考怎么养鸡,今天的鸡就全部卖完了。
六月底,张秀花赶在天热起来之前,把所有洋鸡全部卖完。今年比较好,除了养的过程中死了两百多只,没有一只是热死的。
七月初,大队会计拿着算盘,召集全体社员开会。
当然这个全体社员并不是所有人一起过来,而是各户出一个能主事的人。
李建国不在家,张秀花自然就是主事人。
李建党不在家,许春英就是家里的当家人。
二百个社员,再加上干部,挤在大队部盘账。
每一笔入账都是大队会计记一份,张秀花记一份。两个账本核对后,然后再除去开支。
首先是成本:蛋鸡+疫苗,人员工资,粮食,电费和水费。这些全部扣除后,他们总共还剩下元6毛。
听到这个数字,大家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坐在后面的人没听见,激动站起来,“多少?”
大队会计又念了一次。这次议论声更大了。八万八,这是多么吉利的数字,又是多么大的一笔钱。
等大家讨论完,大队长敲了下桌子,“别讨论了!这么多钱又不都是我们的。大头是南方的战友。人家出的是大头。”
这话带了几分埋怨。要不是你们当初舍不得花钱,这钱怎么会轮到别人。
这个想法不止大队长一个,其他社员也都懊悔不已。早知这么赚钱,他们就该多多投钱,这下好了吧?!这次还不知道能分给他们多少呢。
大队长拍了一下桌子,全体社员不再议论,全都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