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这几天一直在讨论养鸡的事。
刚开始还有人来找李建国和张秀花借钱,后来被她打发之后,就不再来了。
张秀花见天好,就让有才和继东将架子抬出来晾晒,再将屋子通通风。
她坐在院子里的果树下纳凉,许春英从外面进来,似乎有点不高兴。
张秀花摇着扇子看着她,“谁惹你了?”
许春英叹了口气,“刚刚遇到李四婶,跟她吵了一架。”
“因为啥啊?”张秀花有点好奇,李四婶有名的爱八卦,许春英平时也不爱八卦,这两人怎么吵架?难道是李四婶八卦许春英被她听到了?
许春英把前因后果讲了,原来她听到李四婶跟社员们宣传,不要投资那个养鸡厂,免得打水漂。回头全便宜了大队干部。
这倒不是李四婶胡乱说,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平时生产队有什么好事,全都是大队干部搂进怀里。出钱的时候就开始撺掇社员。
养鸡场不赚钱还好,要是赚钱,赚多赚少还不是大队干部说了算。
要说大家为什么不信大队干部呢。谁也不是傻子,一个大队住着,就说那些轻巧的活计,全都是大队干部瓜分。什么时候轮到社员。
之前那个米花棒吹得天花乱坠,冰天雪地送到供销社,到最后呢?说煤油太贵,米花棒没挣到钱。但他们儿子的工分可是拿得足足的。
社员们觉得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将家底掏出来。
许春英就盼着屯里的养鸡厂能成,到时候她能分到钱。听到李四婶抹黑大队干部,而她男人就是大队干部中的一员,当时就火了,跟她大吵一架。
李四婶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许春英哪里是她的对手。
最终许春英败北,她怒气冲冲回来,“她这话也太诛心了。明明是大队干部带着大家一起发财,她却这么说!简直丧良心!”
张秀花没说什么。信任这东西不是靠嘴,而是靠日积月累为社员办事。
照她说,李家屯的几个大队干部算是中庸之辈,贪肯定是贪了一点,但是胆子小,不敢贪太大。但要说他们全心全意为社员考虑,又有点过了。总得来说,他们开养鸡厂确实是为了带领全体社员挣钱,当然挣到钱了,他们肯定也要小贪一笔。
这年头谁还能白为你忙活!这些大队干部只是把关键岗位换成自家人,张秀花觉得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正说着话,大队长来了,他眉峰拧紧,显然也是在为集资的事发愁。
张秀花以为他是来找自己出资,正想找借口推掉。
没想到大队长却问起贷款的事情,“我们是整个生产队贷款,额度是不是可以放宽?”
张秀花还真不知道,“你们去银行问问呢?我们家的贷款是有才爸去办的。我不懂。”
她觉得贷款额度倒是次要,更要紧的是下款速度。毕竟建国是靠关系才提前下款,大队长没有门路,估计放款速度不会快。
大队长没问到有用消息,有点失望。
张秀花提醒他,“就算他们可以放宽额度,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利率。一万块钱要还600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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