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文锦心腮帮子微微鼓起,“难道只有表哥说话算话吗,我也从来不说假话。”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不说假话。
等沈韶媛玩尽兴了,才发现自家哥哥已经开始写字了,而表姐正在……给哥哥捏肩捶背?
文锦心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咬着下唇站在身后替他捏肩,一想到沈玦说完要求后挑着眉看她,“阿锦不是说绝不说假话,若是如此勉强那便罢了,我也不强求。”
好一招激将法,偏偏她就吃这一套,说出去的话如何能作假,只能认命的照做。
好在沈玦也不敢真尾巴翘上天,怕把小姑娘真的逼急了眼以后不理他就不美了,享受了一会捏肩的待遇,就喊了停,文锦心哪里还敢多留,就怕他又想出什么坏主意,赶紧拉着沈韶媛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沈玦的笑久久未散,就连这抄写也觉得有意思极了。
直到阿冰小声的到他耳边道:“爷,您让小的们看着厢房,果然有动静了,夫人方才去了厢房探望大皇子,坐了许久,下人们都退下了,听不见说了些什么。”
沈玦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寒意,他早就想到了沈恒璘不是个安分的人,更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他只要一日不走总还有后招,只是没想到叶舒君的事情李氏还没长记性,还要往沈恒璘面前凑。
“继续守着,一有动静就差人来报。”
李氏最近心绪不宁,好几晚没有睡好了,叶舒君好端端的就突然嫁人了,她总觉得事有蹊跷。
就问了沈剑青,“舒君到底是在我们家中这么多年,我这心中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孩子,如此突然可是出了什么事。”
“婚事是敏严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即便在沈家住了这么久也不是沈家的人,她的亲事自有她父亲做主,你若是真的怜惜她便多添些妆,其余的不是你该管的。”
沈剑青都搬出了父母之命来说,李氏自然无法应对,只能不再追论此事。
她一直觉得叶舒君落落大方长得好看能力也有,最重要的她知道叶舒君喜欢沈玦,即便不是为妻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如今叶舒君突然嫁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但也只能局限于可惜。
那日跑马后,沈恒璘也受伤了,又休息在王府,她作为府上的女主人,自然是要负起责任来的。
不仅差了城内最好的大夫过去,还每日都派贴身的妈妈去探问病情,名贵的药材和膳食就更不必说了。
今日也是想起沈恒璘一直未痊愈,就干脆自己登门去看望。
李氏进屋的时候,沈恒璘正靠在榻上看书,见她进来还要起身,“是叔母来了,未能远迎是侄儿的失礼。”
李氏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嫁给沈剑青之前又是家中的小幺,一直活在姐姐的庇护之下,很多事情都是嫁人之后才慢慢学起来的。
沈恒璘又是个皇子,见了自然是有些敬畏的,“你还未痊愈,不必如此多礼,我就来看看你,一会便走。”
窦廉搬来了椅子,李氏就坐在塌前,两人本就不熟没见过几面能说的话并不多,只能干巴巴的问了几句休息的如何,脚伤的情况如何。
说了没几句,李氏就打算要走,结果沈恒璘却摒退了下人,“我有几句话想与叔母说。”
李氏只能也让身边的丫鬟婆子退出去,“大皇子请说。”
沈恒璘来之前就知道李氏不是沈玦的生母,来之后更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很不好,想来李氏对沈玦心中亦有不满,便打算从她下手。
“侄儿为叔母心中不平。”
李氏微微一愣,她还以为沈恒璘要说的是和府上的下人有关,或是和沈玦有关,怎么都没想到是和自己有关的,“有何不平?”
“叔母嫁与四王叔续弦已有十余年,可到如今都未曾请封,甚至连一个诰命都没有,侄儿为叔母感到不值。”
这一点沈恒璘说的确实没错,李氏嫁到沈家已经十多年,一直抚养着沈韶媛长大,别说是请封王妃了,就连一个诰命都没有。
“那大皇子想如何帮我,又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氏不是愚蠢,沈恒璘与她没有任何的交情怎么可能突然为他鸣不平,实在是蹊跷,只有一点能解释的通,那就是他有所图谋,或是需要她为他做什么事情。
沈恒璘看李氏有些不安,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难看起来,就知道自己确实是说中了,就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你我都是亲人,叔母不必与我如何见外,我只是有个小忙需要叔母牵一根线。”
第二日一早,文锦心还是由沈韶媛扶着去了书堂,她还以为会和昨日一样。
没想到的是一进书堂,温先生还未到,就看到沈玦已经大刺刺的坐在位置上了,只是坐没坐相正翘着脚在看话本。
听到动静他就回头正好与文锦心视线相撞,文锦心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到了,而且看他的桌上堆了一叠的纸,就能猜到那全是罚抄的内容。
不免心中一动,表哥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沈韶媛一看到沈玦,就高兴极了,把文锦心扶到位置上坐好,就等不及的跑过去和沈玦说话。
“哥哥,那以后你就能和媛儿一块读书了,媛儿好开心。”
文锦心虽然一直坐着没有动,但一直都在瞧瞧的关注着,看到沈玦点着头说是,她的耳边仿若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和表哥一起读书,这么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还不能保证表哥都会听她的,但至少目前看是个好的开始。
很快温先生就来了,她看了一眼书案上叠的老高的纸张,却没有翻看,也没有多看沈玦一眼,和文锦心她们见过礼,就直接开始说课了。
“你们知道我昨日为何让你们去了解五谷吗?”
沈玦没有说话,他大概能猜出其中的用途,而文锦心和沈韶媛则是一脸单纯,她们尚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食者社稷之根本,说的小些,你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下地耕种,却需要管家,到时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拿旧年的谷粮来滥竽充数你或许都无法辨认。”
温先生说的虽然只是小小的粮食,却影射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很多时候掌权者如果不能亲力亲为,就很容易被人蒙骗。
别看如今是谷粮,若是不查,以后或许牵扯到的会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文锦心突得想起父亲在世时审理的一桩案子,是他底下的官员在运河修建上所用的石料皆数以次充好,贪污了成千上万的银两,最后是父亲明辨真假抓到了贪污的罪魁祸首。
当时城内人人都对父亲歌功颂德,朝廷也颁了嘉奖,之前她一直想不通她的父亲一个百姓都陈赞的好官,为何会遭遇不测。
两世没有想明白的事情,这会她突然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父亲过于耿直或许是碍了什么人的路,可到底是谁,如此的狼子野心。
这回不仅是文锦心陷入了沉思了,就连沈玦也眉头紧锁忍不住的细思。
温先生看似每回说的的不是游历便是生活中的细微小事,却都发人深省,说是读书却更像是在教她们如何做人,如何生活。
沈玦一改方才慵懒的模样,收敛了动作坐直了身板,不敢再露出丝毫的轻慢之意,温先生虽是女子,可如此的胸襟和见地却是男儿都比不上的。
温先生看着下头唯一还一脸天真听得高兴的沈韶媛,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她在京时,就时常出入后宫给公主们讲课,她从来不讲诗书礼易,但公主们能明白她意思的少有,她才会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外出游历。
不想竟在这王府中,碰上了真正能听懂她课的人,从看到沈玦的字起,她就有预感,这少年绝非池中物,这小小的城是关不住他的志向与豪情的。
只是现在潜龙还是个小霸王,等他何时能突破阻碍,将来这大安朝或许要改头换面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温盈雪就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文锦心,两人同时都很认真的在思索。
契机好像已经出现了。
李氏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慌乱,贴身伺候的周妈妈看她脸色难看,赶紧上前扶着她。
“夫人这是怎么了?大皇子可是说了些什么?”
李氏回忆起方才沈恒璘的话,“我知道叔母在府中艰难,只要叔母帮侄儿,回京之后我必定将叔母的事告知母妃,以后有母妃在,您在府上还有谁敢怠慢。”
这样的话,她如何敢和别人说,李氏向周妈妈摇了摇头,“没什么,王爷回来了吗?”
周妈妈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回来了,和樊先生在书房,要去请王爷过来吗?”
李氏点了点头,但最后又还是喊住了周妈妈,“不必了,王爷的公务要紧,等他忙完了再请他过来用膳吧。”
其他的事情,还是晚些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你们这些小骗子,都说要看甜甜甜,结果甜甜甜你们都不留言了,哭唧唧,你们是都去考试了吗?
哼,我要搞事情!你们除非用好多的留言拦住我!qaq
(之前有小可爱问,表哥还当不当皇帝,你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