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人证物证齐全,还怕他们能说出花来?”
宁祈沉吟片刻,笑道:“你这家伙,冲锋陷阵是把好手,可论及断案侦查,就显得稚嫩了些。”
“若是直达矿山,自然是可以抓个现行;但你想没想过,万一刘庸咬死了自己被下属蒙蔽毫不知情,你当要如何?”
陆谦:“直接去他家搜,若是衣食起居超出他一个知州的俸禄该有的体制,看他如何狡辩?”
宁祈摇头,“你觉得他们盗采金矿能够如此顺利,后面会没有人替他们兜着?你觉得做下这等不法之事之余,他们会不给自己留有后手;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必定会有替罪羊站出来揽过一切罪责,彼时刘庸等人大可以轻飘飘一句御下不严管理不当,就将一切罪责推倒死去的下属身上。”
“死去的下属?”陆谦皱眉,“什么意思?”
宁祈:“你说呢?”
陆谦一怔,慢慢地回过味,脊背瞬间冒出阵阵冷气,“你,你是说,会有人出来顶罪,然后不待我们审理、直接自戕了结?”
宁祈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低声道:“世上还有什么,比死人的嘴更难撬呢?”
陆谦长吁了口气,“这查案子,可一点不比沙场御敌来得轻松啊。”
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啊,难怪因此还冷落了弟妹多时。”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祈倏尔一个眼刀递过来,冷声道:“你找死?”
意识到自己失言,陆谦忙赔笑解释:“是我一时失言,侯爷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你和弟妹如今苦尽甘来,恩爱胜似新婚,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与之相比,以前的事也都不算什么了。”
宁祈眼睫微颤,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不。
对那三年,他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他常常会想,
若是他一开始就能在公与私之间谋得平衡和两全,就不会白白叫她流了那些泪;
若是他能早些窥破自己的心,他们之间,也能早些圆满。
——“侯爷!”
一声高昂的呼叫打断了他还没来得及忧伤的情绪,看着从天而降的影二,宁祈眼角微抽。
“不是让你和影一随身守着夫人吗?”
影二:“老大让我来给您报个信,让您最好快些回去。”
宁祈神色一变,“可是夫人出什么事了?还是安儿?”
影二摆摆手,“都,都不是。”
大概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影二凑上前,附到宁祈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陆谦明显感觉到,从影二话音出口到落下的那短短一瞬,他这位兄弟的脸色好比初春临至、冰雪消融。
然后,那人走到他跟前,十分敷衍的拍了拍他肩膀,“既然这里查不到什么,你带着他们回去吧。”
陆谦哦了声,又问:“那你呢?”
回应他的是男人飞身上马,扬鞭飞奔的阵阵尘土,“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陆谦一把按住踮脚就要飞走的影二,“你跟你主子说什么了,他一脸春心荡漾的?”
影二摸了摸后脑勺,很有底线,憨憨道:“对不住啊陆将军,老大说了,除了侯爷,这事谁都不能说。”
陆谦撇撇嘴,“飞吧你。”
影二作揖行了一礼,然后御着轻功溜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