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嫚吩咐厨房背了些膳食给喜房那边送了去,就急忙往宴席这边过来,正好途中与抱着儿子的宁祈不期而遇。
乔嫚一把接过儿子,对宁祈嘱咐道:“今日大哥的那些同僚至交定是铆足劲要灌他酒,你多看着点,替大哥挡一挡。”
这些事她不说他也会做的,但她这么一说,宁祈就想和她讨价还价一番。
“我照着夫人说得做,能得什么好处?”
乔嫚被这人的厚脸皮气笑了,“是谁昨日信誓旦旦说以后唯妻命是从的?”
昨晚上他说完乔昱的事,赖在她的床上怎么都不肯走;
堂堂的侯爷,别的不知,撒娇耍赖的本事倒是学得越发炉火纯青,抱着她又是赔罪又是许诺,说了不知几箩筐的好话。
其中就有一点,保证以后唯她是从,她说一他绝不喊二。
宁祈也没成想会被自己的话堵回去,从来从容不迫的男人难得吃瘪。
“好,那我便听从妻命,好好替大舅兄的洞房花烛夜护航。”
说到最后,男人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正经。
乔嫚被他逗笑,“这还差不多。”
末了,又嘱咐其身后的明峰,“看好了。”
明峰忍着笑,“夫人放心,属下绝对把侯爷看得死死地。”
乔嫚忙活张罗了一天,这会也早觉得饿了,抱着安儿就入了席。
宁祈到的时候,乔曕被平日交好的同僚起哄,已经喝了五六杯。
乔曕平时酒量还不错,但他不喜失控出格,所以从不醉酒;
众人看宁祈来了,便起哄让他也来敬乔曕几杯。
谁都知道宫门前这舅兄妹婿俩差点打起来的事,眼下好容易逮到机会,周围人都起哄造势,让宁祈有仇报仇,将场子找回来。
而向来睚眦必报的某人,却始终面色平淡,不疾不徐。
在分三次喝完一盅酒后,宁祈微凉的声线才凛然响起,“今日舅兄大喜,若是真醉了,洞房之夜,如何交代。”
顿了顿,宁祈收敛了几分笑意,眸光深深,“若诸位当真有雅兴,我来与诸位痛饮几杯,就当是替了舅兄。”
本来热闹嘈杂的众人忽地安静了一瞬,而后又再次说笑起来。
“侯爷,乔曕这厮那么对你,你居然还护着他?”
“是啊,宁绍成你何时学会以德报怨了?”
“莫非侯夫人有命,侯爷不敢不从?”
众人本只是自顾自戏谑打趣,也没指望宁祈会解释什么。
不曾想那岳峙渊亭的男人闻言眸中柔意轻泛,眉梢扬起间满是温情,“的确是夫人交代,在下不好也不敢不听。”
“还望诸位给个面子,可别让我办事不力回去吃家法。”
呦呦呦。
这话一出,众人哪还顾得上去刁难乔曕啊,都冲宁祈围了过来。
那笑得一个比一个不怀好意。
“呦呦呦,侯爷,侯夫人都给你立什么家法了,展开说说呗。”
“是啊,侯夫人看着那么温柔似水的性子,还真就能拿捏得住你?”
“你这毛头小子不懂了吧,这说明咱们侯爷的刚硬之心早被夫人化成了绕指柔。”
起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乔曕瞅准时机,转身离开。
宁祈刚想起身却被人又压着肩膀坐了回去,“侯爷,再给我们细说说,夫人都给你立什么家法了,哥几个帮你出出主意。”
宁祈瞥了眼这几个单身汉子,“倒也不必。”
但几个已经酒意上头的人哪是那么好敷衍的,平日里对宁祈有些畏惧的此刻也酒壮人胆,无所顾忌的围堵了上来。
明峰硬是被挤出了几丈远,连他家侯爷的影子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