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夜半,整个清风寨还是火把通明。
花荣嗤之以鼻,嘲笑道:“刘高这是有多怕死啊!”
一旁刘黑子嘿嘿道:“他能不害怕吗?就上一次,他可是丢下黄信一个人给跑了!”
但凡是知道那件事的人,无一不对刘高心生鄙夷。
在战场之上,还未开打就率人而逃。
但凡是有血性的汉子,都瞧不起刘高这样的软骨头。
“走吧!”
这个时辰的清风寨守卫依旧是十分的警醒,那么他们也没有必要再耽搁时间了。
清风寨这个麻烦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夺了清风寨,等秦明率人过来,有清风寨作为掩护,他们到底要多几分胜算。
花荣率人大大咧咧的出现在清风寨,寨子外人声鼎沸,火把映照,实在骇人。
“报!梁山兵马围攻清风寨!”
一声又一声传报的声音在黑夜响起。
刘高刚眯了一会儿,就被这样的声音给惊醒。
“梁山的兵马来了!这些天杀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刘高惊慌失措,匆忙下床之际,还差一点被脚下的被子给绊倒。
他一个踉跄,然后又快速地爬起来,急忙披上外衣跑了出去。
“知寨,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办?”刘高慌乱如狗,加上两个晚上没有睡好,他瞪着一双眼睛,完全快要崩溃了。
眼睛发红,血丝密布,刘高感觉太痛苦了。
比起他,相反的是他身边的这个属下。
“知寨不必太着急,梁山的兵马就算是想要打进来,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事情。”
下属的安慰让刘高镇静不少。
他心下稍安,脑子也开始转动起来。
“对,我们去找黄都监!他现在是头,定然有主意!”
刘高想到黄信,就直接往他那里奔去。
不过在半路上,他就撞见走出来的黄信。
“黄都监,你说这可怎么办?梁山贼人来了,只怕要攻打咱们寨子啊!”
梁山人多势众,清风寨虽然难攻了一点,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黄信脸上却不似刘高那样紧张,脸上平静的有些可怕。
这一点,慌乱中的刘高却没有注意到。
见黄信迟迟没有反应,刘高又催了他一遍。
“黄都监快想想办法呀!清风寨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本都监还能有什么办法?刘知寨,你还是认命吧!”
刘高被这话一噎,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发现黄信的不对劲儿。
他心里面的不安到了极点,不过脸上却还挂着勉强挤出来的笑:“都监,你这是在说笑吧!认命?这是什么意思?投降吗?”
“都这个时候了,刘知寨还觉得本都监是在开玩笑?”黄信似笑非笑,“刘知寨,你觉得本官能够在这里,又是为何啊?”
刘高一愣,浑身一震,整个人瞬间清明,他的脑子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哆嗦着手,指着黄信,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你……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勾结梁山一众匪徒!你.....你投降了梁山?!”
“投降梁山?!”黄信哈哈大笑,“乱说话的话,会人头落地的喔!”
刘高眉头一皱,轻轻一抬手,身边护卫齐刷刷的拔出腰刀。
与此同时,黄信身边的亲信也拔起了刀。
大战一触即发。
黄信勾起嘴角,闲闲地说:“刘知寨啊,这是害怕得胡言乱语了吗?”
“是你!就是你!”刘高浑身颤抖,眼中有愤怒,可是更多的还是畏惧。
黄信面对他的指控,没有丝毫的慌乱,依旧是那样的气定神闲。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承认?
更何况是在刘高这个将死之人的面前。
再说了,有些事情,你可以问,但是我可以不说!
真的要说,那也只能我自己说出来!
黄信微微一笑:“事到如今,你这头猪算是有点脑子!不过,现在反省过来,你不觉得迟了吗?这寨子前后,我早就安排我的人,只怕这会,那营寨的门,都要打开了!刘高,你当初卖我的时候,便该知道会有今天!
我这个人,最恨那些不战而逃的人!刘高,不是你一个人是聪明人!”
刘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感觉大难领头一样,这家伙居然投降了!
居然直接加入梁山了!
混蛋啊!
这个混蛋!
悔不当初,那我的金银财宝,岂不是白给了?
念头窜动,刘高浑身发麻,感觉窒息的鱼儿,他这会感觉大脑很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以为要跟秦统制里应外合,现在居然被梁山的人里应外合了!
若是寨门一开!
那天杀的花荣,绝对要把他撕成碎片!
不!不能如此!
“扑通”一声,刘高突然跪了下来,犹如一条狗,直接狂磕头!
“黄都监,你就饶下官一命吧!你让下官干什么,下官就干什么。我还不想死啊!”刘高嚎啕大哭道,“梁山众人个顶个的都是好汉,下官钦佩已久。不过是各为其主,不得不为之!下官愿意加入梁山,还望黄都监引见!”
卧槽!
人才啊!
这特娘的打不过就加入?
这调转阵营的本领,简直快的可怕啊!
刘高在打什么主意,黄信焉能不知?
他的算盘打的倒是响!
娘的营寨之外,怕都是听到他的算盘珠子声。
“就你?还是不要做梦了!”黄信差点气晕。
刘高又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说:“下官之妻貌美如花,愿献给黄都监,只求黄都监能饶下官一命!”
黄信被他的这个提议惊住了。
这是有多无耻的人才能提出这样的主意?
人才!
这简直是天下第一号人才啊!
“刘高,你这个王八蛋!”一声清脆的厉喝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嫁给你这种男人!”再是温柔的小娘子,听到这些话,也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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