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儿子的惨烈遭遇后,这本来就心狠手辣的老家伙,也再不留手。森寒得煞气逼人。他漠视已倒在身前的两名对手,向着已惊呆了的另外一人蹂身扑去。
眼下包括被张立平打晕的那人在内,只是一转眼,——
七名绑匪就只剩下了三人。
这其中不包括被张立平打晕的那人在内,老烟杆一个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直面三名手持利器的壮汉,竟在短短时间内毫发无伤的将之打倒,这个时候这些绑匪甚至是张立平,才知道先前的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而张立平的判断错误带给他的是惊喜,绑匪余留下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这群人本就是临时组织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加上为首的刀疤脸也被打倒在地,这时候还捂着裤裆在地上哀嚎痉挛着,可以说士气跌落到最低点,于是这些家伙做了一件突然非常的时候,他们猛然喊了一声,扑向了散落在地的几件宝物,然后分头就跑!
这一下,实在令张立平和老烟杆措手不及!这些地头蛇本来就对此处的山道十分熟悉,加上他们存心逃跑,很快的就成功逃脱了这处噩梦一般的地方。张立平也无心追赶,他对这些墓地里的无主之物的态度本来就不是太热衷,而老烟杆则心系爱子,贺四却是有心无力,就这样,三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昏迷不醒的憨娃身旁。
这名本来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的汉子,眼下的皮肤里已经微微透出一股黑气,嘴唇苍白得怕人,而轻触之下,浑身上下都在微微的颤抖。张立平凝重的把了一会儿脉,接着翻开眼睑看了看,接着撬开他的嘴唇,想看一看舌苔,霍然从他的嘴里窜出一道黑影,它在空气里发出细致的声音,就仿佛是蜻蜓在磨动着它的翅膀,蚜虫在啃咬着嫩叶的轻响。
这东西行动奇速,先蹦到了靠得最近的张立平身上,应该是畏惧他身上药物的味道,接着只是略一借力,便直扑入了旁边靠得最近的绑匪半张的嘴里!
这一切说来漫长,其实就发生在数秒内,以至于贺四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有什么小而轻的黑影闪了一下。
别人看不见,
那绑匪却感觉得到——
那东西竟爬入了他的喉咙!——
那东西已经钻进了他的胃里!——
那东西会动!——
那东西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
更为诡异的是,它所过之处一凉后,就开始麻痹,他恐惧至极,人人都退开几步,就连受了重伤的同伴也不例外,都看着他那张死灰色的脸,四下里也安静到了极点。
他张大了口,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张着手,捂着肚子,浑身上下因为害怕而颤抖得要滚动,他指着自己的肚子,眼里露出极其荒谬与畏惧的神色。
忽然,这个绑匪叫了一声。
声音很低,
且沉,
充满了绝望,痛苦,悲愤,凄惨,并且每一样都是被扭曲的。
大家都看得见,他脸上的肌肉似乎有千百条小虫在蠕动,随时都要破土而出!
然而,他再也没有发出声音,或许是在极度的痛楚害怕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根本也发不出声音俩,这个绑匪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从高地最陡峭的那面以一种急切的快意跳了下去!
面对着这种诡异可怖的惨剧,老烟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他的脸容已经扭曲,森寒得煞气逼人,伞尖上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他向着剩余的两名绑匪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你们会死得很惨!”他的声音若金铁交鸣,冷漠,刻薄,无情。“都要为我的憨娃陪葬!”
“等一等!”发话的是张立平,他迅速的再一次检查了憨娃,毫不犹豫的取出那个白色小瓶将里面本来是外用的药物全倒入了憨娃的嘴里。